除了地面均有大理石铺就之外,主殿之内还有四千四百根纯粹由大理石造就的石柱,不要说在贫困的印尼,即便是在一些富余国家当中,如此大规模的使用天然大理石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说人力物力,就单单说其中原料耗费的资材便是个天文数字。
陆泽乡巴佬进城一般的左看看右看看,不时就这所大殿当中的华贵啧啧感慨两句,倒是周曹神色如常,笑着为陆泽解释道:“我知道你没有信仰,或者换个说法就是在你们汉人心中,一般都是天然信仰道家或者信仰宗祠。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信仰的力量是很庞大的,不说这座清真寺,你看看欧洲那些大教堂,动辄花费几百年修建,就明白宗教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了!”
“确实!”陆泽点头称是,不过这家伙说话的角度总是很偏很噎人:“世界上最残酷的战争除了种族便是宗教,若是从这个角度来讲的话,宗教的力量确实很强大!”
周曹笑笑没接这个话头,反而是问道:“陆泽,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也许是因为我从小就皈依的过,我总是很好奇在你们这种没有信仰的人心中,是如何看待皈依者的?”
“我?其实还好吧,我没觉得有虔诚的信仰是什么坏事,一种精神上的依托吧!”说道这陆泽突然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一件趣事,便笑着跟周曹讲道:“我家都是无神论,有一次我自己在家待着,突然有人敲门。我打开门一看是三个大妈,其中一个开口就问你信教不。你见过这种么?他们就是单纯的传教,也不是骗钱那种!”
周曹不知道陆泽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摇了摇头没说话好奇的等着他后边的言语。
“我当时正打游戏呢,忙的飞起,被人打断了肯定没好气,就随口回了他们一句信啊!”陆泽嘴角勾着,想着当时的场景继续说道:“当时那大妈高兴坏了,就补了一句,原来都是兄弟!我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便跟着说了一句我信道教,原来是道友登门!”
周曹目瞪口呆的看着陆泽,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回复人家,随即想到当时的场景,捂着嘴偷笑起来。
“当时那大妈的脸都黑了,我也没搭理人家,直接关了门就不理他了!”陆泽笑着说完这故事才说道:“我这么说的意思你理解么?就是我对于虔诚的信徒并不会用异样的眼光去审视他们,只是当做一个普通人一般看待。不要给我传教因为在我这说不通,但是我也不会因为信仰问题去跟信徒掰扯什么,因为我没权利干扰人家的思想和信仰。”
“我大概是懂你说的意思了!”周曹捂嘴笑着:“这样就好,我一直以为在你们这些无神论的人眼中,我们这种信徒都会是异类呢!”
“当然不否认有这种人。”陆泽点头赞同周曹的说法:“但是起码我不是,我家人也都不是,在我们看来是否有信仰那是人家个人的事情。没有理由强迫别人信或者不信,那就有悖宗教的初衷了。”
周曹点点头说道:“这么说也是不错的,世界三大宗教,还要加上我们的道教都是在劝人向善,在劝世人美满。以此为基础再各有各的论点,但是无论如何自愿都是一个最基本的规则...”周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转头看向身边不远的一根大理石柱。
与此同时,陆泽也同样把视线转到了那根大理石柱上,两人几乎同时感觉到了那根石柱的不同寻常!
装作不在意的,周曹挽着陆泽胳膊走到石柱边,伸手小心的在石柱表面摸了一下,然后便触电一般的收回了手指。
周曹悄悄的把青葱似的手指给陆泽看了一眼,她的手指上散发着微微的白色光芒很不起眼,那是周曹在运转自身灵气的表现,而在这微微的白色光芒中,有针尖般大小的一个伤口,正有一丝一缕如同轻烟般的黑色雾气缓缓消散。
陆泽皱着眉头看着周曹手上那根本不起眼的伤口轻声询问:“阴气?在这大理石柱子里?”
“好像是从什么地方聚拢过来的,很污秽的阴气,就像...”周曹话还没说完,陆泽便伸手直接摸了上去。
当然有了周曹的前车之鉴,陆泽当然没那么鲁莽,在摸上石柱之前,他的手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灵气,薄薄的一层像手套一般。
然后在他触摸到石柱的瞬间,一股极其阴冷、极端邪祟、污秽的阴气便从他的手与石柱接触的地方传了过来。
这股阴气体量并不是很大,却非常极端,仿佛世间一切的不美好汇聚而成,轻而易举的击穿了陆泽手上覆盖的灵气层,顺着手掌就要往陆泽身体内流窜进去。
一股更加庞大、精粹并且带着丝丝刀意的灵气被陆泽调动起来,将手掌收回的同时把那股钻进体内的阴气一冲而散。
他收回手掌看了一眼掌心,掌心上如同被烙印了一般,留下一道细小的为不可查的焦痕,随后在体内灵气的浸润下迅速复原,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东西好像是一处释放点或者说中转站,而且若不是异人的话是绝对感觉不出来也绝对不会受到这股阴气攻击的!”陆泽看着手上的伤痕消失,很不确定的说道:“我感觉这股阴气只是路过这边一样,否则刚刚那一下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柔的就放过我!”
“对的,我也是这个感觉,这根柱子好像就是一个转送装置,将不知从何处来的阴气聚拢起来!”周曹补上了之前没说完的半句话,然后才皱眉说道:“但是这股阴气来自什么地方又要被送到什么地方呢?如此庞大和纯粹,若是整个爆发出来的话...”
“要都是这么纯粹的阴气,假如我们感觉的没错的话,只要爆发出来足够把整个雅加达变成一个鬼蜮!”陆泽点头道:“不过这清真寺是79年建好了,到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应该不会这么凑巧。而且我现在更好奇的是,印尼这边的御守组负责人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听到陆泽最后的问题,周曹一愣,随后才回过味来:“你我都能感觉出这里的不同寻常,按说外派的御守组负责人最少都是乙上,应该早就知道这边的状况才对!”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管,就这么一直看着这股阴气在这里不住的做大最后必然成为一个祸害?”陆泽反问道,他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可能从周曹这边得到答案,说完也不等周曹接话便自顾自的说道:“咱们再转转,我怀疑这根石柱不是孤例,也许整座伊斯蒂赫拉尔清真寺才是这个装置或者说阵势的全部!”
周曹点点头,依旧是挽着陆泽的胳膊,两人如同情侣一般在这大殿中继续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