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市井坊间说书先生所说的奇人异事就这么让我给碰上了?”陆泽看着还在与大牯牛较劲的汉子喃喃自语。
他这么纳闷也是有理由的,虽然现在灵气已经非常浓了,即便是普通人也经常出现突然觉醒的情况,但是他现在在哪?
在一个距离东北军校不过三天山路的屯子!
若是这个屯子出现几个,甚至十几个点烟不用打火机而是用火系异能,渴了不用烧水而是凭空凝聚水球细嚼慢咽的淳朴乡民,这事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是若有人跟陆泽说,那他绝对是相信的!
原因自然也很简单,即便这些人可以发火发水,但是因为岁数原因、实力原因等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原因,这些人其实是没有前途的,充其量也就是能从点一根烟变成点一盒烟罢了,所以军校根本没必要招揽也根本不用去管。
但是眼前这个干瘦汉子可不一样!
能直接举起千多斤大牯牛,还能躺在地上跟成年公牛较劲的,若是个力量型晋升者,那实力最少也得在乙级以上!
学校可能放任一个乙级以上的晋升者就这么脏兮兮的生活在距离军校三天山路的屯子里?
答案是不可能!
无论有什么原因,也一定会把这个力量型晋升者控制住,即便不是拘押在学校,也一定会报告给当地的御守组。
这么珍贵的战力怎么可能放任?
但是陆泽看到的是什么?
一个无拘无束、没有任何明文档案记载的最少乙级的一个异人,就这么像个邋遢的流浪汉一样,躺在地上跟一头被惊吓到的大牯牛练摔跤?
陆泽都有心直接掏出电话来给陆江打个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因为稍微一琢磨陆泽就反应过来,这人能出现在这个地方,一定是有某种当地御守组和军校都接受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他陆泽不知道而已。
一想到这陆泽反而对这个干瘦汉子有了兴趣,他想知道这个汉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滞留在这个地方的,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御守组和军校对他不闻不问的。
就在陆泽琢磨事的功夫,那头大牯牛已经被干瘦汉子箍的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了,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干瘦汉子便不再使劲免得这头大牯牛真的被他弄死。
但是围观的人群看到已经没了危险,却也都没像往常一般围拢上来,原因很简单,路上还站着一个手提着一米多长大刀的小年轻!
那干瘦汉子人们大多都认识,但是这个小年轻他们可不认识,谁知道这位提着这么大一口刀站在路中间是个什么意思,万一发狂起来胡砍乱砍一通,那不是倒霉到家了。
陆泽看了看周围人群的反应,也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手中鹿鸣一转已经收回了背后的刀盒当中。
这刀盒被曹德荣制作的十分巧妙,说是刀盒还不如叫做一个大号的刀鞘,可以装三口刀那种,背在背后不止不妨碍行动,抽刀收刀也方便的很。
他这边才收起鹿鸣,那个本就脏兮兮现在更脏的干瘦汉子已经走到他面前,陆泽这才看清这人长相,很普通、很平常,就像是平平常常的庄稼汉一样,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的眼睛,很浑浊少了普通人一般的清明。
干瘦汉子站在陆泽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才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不能杀牛!”说着又指了指陆泽背后已经跑过来那个牵牛来卖的村户:“杀了他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陆泽有点汗颜,他刚刚光想着杀牛救人,却根本没有想到这茬!
一头下地干活的大牯牛要几万块,一个村户人家一年的收入都不见得有这么多,虽然他是好心想要救人,但是真的杀了受惊的大牯牛绝对不是上上之选。
陆泽正要开口说话,这干瘦汉子略微抬头看了一眼陆泽背后露出的鹿鸣刀柄,这一刻汉子那双浑浊的双眼中仿佛爆起无穷精光,眼神瞬间变的犀利起来,指着陆泽,又伸出食指中指指着他自己的双眼,威胁说道:“不要在这里惹事,我看着你!”一句话说完,这人便再次变回了那种双眼浑浊的状态,看的想开口攀谈一下的陆泽直发愣。
此时那大牯牛的主人已经走到了跟前,他紧走两步到了干瘦汉子身边,也不敢靠近那头已经晕过去的大牯牛,只是垫着脚尖看了一眼便转头问身边的干瘦汉子:“宁憨子,俺家牛咋样啦?”
“呵呵,没事!一会就醒了!”干瘦汉子转头的时候已经变的憨憨傻傻模样,说话发音含含糊糊,一听就是那种头脑不太机灵的。
“你个宁憨子!”牵牛的汉子抬腿在干瘦汉子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骂咧咧道:“下手没轻没重,你要是箍死了俺家的牛,你赔的起么!”踹完了就要上去查看大牯牛的情况。
“嘿嘿...嘿嘿...”干瘦汉子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傻笑。
陆泽在旁边听的有点不高兴了,看着正要往前走的牵牛汉子,一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哎!你等会!”
“咋呀?”牵牛的汉子被人搭住了肩膀还有点不服气,扭头一看是刚才手持大刀的青年人顿时有点怂,说了两字就闭口不说话了。
“箍死了你家牛自然有个价钱!”陆泽语气平淡,伸手指了指周围鸡飞狗跳的狼狈场面:“你家牛把好好个市场搞成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伤到,你准备怎么赔啊?”
“赔啥赔?”牵牛汉子不干了:“牛惊了怪我啊?它自己乐意跑,有本事你刚刚宰了它炖咯,就当我给大家伙赔不是了!”
“呦嘿!”陆泽乐了:“你说的啊!这么多人听着看着,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陆泽说完直接又抽出鹿鸣,迈步就往那头大牯牛走过去,显然就要满足那牵牛汉子的愿望。
牵牛的汉子一愣,刚刚也是图个嘴上痛快说错了话,一瞅这小年轻真的要宰牛顿时有点慌了,可是看到那口大刀也不敢上前跟陆泽理论,干脆跟看热闹的人告饶:“各位、各位,我给大家伙赔不是了!这牛不能宰啊!”说话间这话里都带上哭腔了。
周围看热闹离得近的哪个不是刚刚被惊牛吓到的?甚至有那么几个人虽然没被牛撞到撞上,但是却实打实的摔的挺惨,再加上这牵牛汉子刚刚说话挺冲不讨喜,居然没人搭牵牛汉子这腔。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那小年轻的背后可不是一把刀,不说背后还背着两把,就手里那把大刀,有哪个嫌命长敢上去拉上一拉的?当真是不想活了么?
再说陆泽,他真的是要杀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