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基家传的跆拳功夫,虽然同样没有明白孟津这一下自寻死路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小耳濡目染之下,知道华夏武技千奇百怪,甚至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
他的阅历告诉他,没人会主动找死!
而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他非常非常危险!
可能会丧命的那种危险!
他想退,既然已经退过了,再避退便已经不是什么难题!
但是来不及了!
很少在打斗中出声说话的孟津,口中难得低喝出两个字:“担山!”
就在李太基的鞭腿将将要踢到孟津的瞬间,孟津蹲下的身子猛的站了起来!
就像是没有自来水时家家户户都要挑扁担挑水一般,孟津肩膀直接架在了李太基的膝盖腿窝处,左手一伸搂住了李太基的大腿,挑水一样的把李太基整个人头下脚上给挑了起来!
李太基这一刻浑身汗毛直竖、魂飞魄散,脑袋里只有两个字:“要完!”
被挑飞在空中的李太基还没等做出什么动作,孟津也起腿了,不高,还没有过膝盖高度,一脚直接踹在了李太基毫无防备的胸口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彻全场,孟津的一腿直接把李太基踹飞了出去,眼尖的众人看的仔细,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腿,李太基的整个胸口都被踢的凹陷下去,鲜血不要钱似的从李太基嘴里喷了出来,同时喷出来的还有不知道原本属于哪个内脏的肉块。
血沫横飞!
一脚踢飞李太基,孟津也不追击,看着死狗一般滚落在地的李太基,这位沉默寡言,尤其在战斗中不喜欢说话的矮壮汉子难得的又补了一句评语:“邪门歪道!”说完之后再也不看被他一脚踢的不知生死的李太基,转过身来看向巴尔诺夫四人,面色平静。
前后不到二十秒,金荣璐身死,李太基生死不知!
四人可没想到孟津实力如此恐怖,虽然巴尔诺夫早就和这位格斗大师交过手,但是之前的孟津可没有现在这种手段,兔起鹘落眨眼之间就直接干掉他们两人。
一时间巴尔诺夫也有些举棋不定,有些猜不到孟津的底细!
孟津站在原地,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刚刚从树上一跃而下短短不到二十秒钟就干掉了两个同级的高手,外人看的轻松,但是对于孟津来说这一切并不是那么轻松!
若不是有陆江坐镇牵制,不要说雷厉风行的干掉两个,就算是他反被干掉都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陆江看似只是坐在树上看热闹吃火锅,但是试问,一个甲级虎视眈眈的站在旁边,嘴里说着你们打别管我,那得是多缺心眼的才会真的不管他?
可以说孟津确实是动手的人,但是打死两人的功劳其中最少有七成是陆江的!
但是现在,在他已经打死两人的情况下,陆江再做牵制已经不成立了!
剩下的这四人刚刚孟津已经试探过,相互之间配合极其娴熟不说,现在已经知道了陆江是那个吸引注意力的虎,而他孟津才是那条趁火打劫的狼后,他们四人的注意力不可能再分出那么多给陆江。
盯着是一定要盯着的,但是防范的主体已经改变了!
孟津的眼睛从面前四人脸上一一看过去,四个人中他认识三个男人,巴尔诺夫,彼得罗耶夫和那个主教班阿萨姆。
三个都是他孟津认识的“老熟人”了!
而那个女人...
孟津的眼神特地在那个女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这才把视线转回手持一柄单手剑的巴尔诺夫身上,定了定神,孟津刚要开口,却听到陆江说道:“巴尔诺夫,你们还准备活着么?”
陆江突然出声把正在全神戒备孟津的四个人都吓了一跳,陆江根本没管他们的反应,一步从树上飞落在孟津身边,一脸坏笑的看着四个人,语气中满是调侃:“我估计你们是有心理准备的,胆敢越界就要承受越界带来的后果,但是你们还是来了,想必是做好了都死在这里的准备了吧?”
“你想说什么?”巴尔诺夫手中长剑剑尖在陆江和孟津两人身上来回游移,随时准备出手。
“我想说如果你们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个活口!”陆江随意的说出这句劝降的话,看巴尔诺夫就要开口赶紧摆摆手道:“你还别狡辩!巴尔诺夫,别人可能被欺骗,但是你也算的上是身经百战了,应该知道只要我在这里,真想杀你们的话根本就用不着老孟出手!甲级和乙级的差别那叫天堑,天堑不是臭水沟说跳就跳过去了!也不是可以用人命填满的大坑!你们这次要是能凑齐六十个而不是六个乙上,说不定还真能伤到我以后再跑回去两个,但是现在...哼哼,别怪我说话太直接,你们就是砧板上的肉,我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所以呢?”
“所以?”陆江挠了挠头发,随意说道:“我给你们两条路走好了!要么一五一十的把你们想干的事都交代了,然后跟我回去,好吃好喝的养你们到死!要么我把你们打到把想干的事都交代了,然后半死不活的被我拖回去等死!你们选吧!”
陆江的话不多,但是眼神里边的杀意却很多!
东海与南海的交界处!
本是一片汪洋的海面上,此时却布满了无数一人合抱十几米长短的巨大浮木!
这些浮木将整片海域密密麻麻的遮盖住,凭空造出了一片可供人落脚的巨大岛屿。
柳锐身在半空当中站的笔直,手中长剑斜斜指向海面,剑身依旧锃亮、光可见人。
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剑身上滑落,就像是滑在冰面上的一粒石子,毫无滞碍、一路无阻的直至剑尖这才慢慢凝结、滴落!
八个人,有前有后的分八个方向站在浮木之上,将柳锐围在中间,高桥隆手中一口锋利至极的倭刀横在面前,胸口处却有一道剑痕将他的衣服一分为二。
刺眼的鲜血顺着伤口簌簌而下,眨眼间就将脚下的浮木都染成了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