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雪庶妃面色一白,胆怯的望了一眼昭妃。
嗫嚅了许久,思雪庶妃细若蚊蝇,低声道,“多谢毓嫔娘娘关怀,婢妾虽身怀有孕,但是三位皇嗣的周岁,婢妾理当出席。”
徐乐堇闻言,淡笑不语。
半个时辰后
徐乐堇单独在寝殿之中,见了母亲谢氏,谢氏如今管着徐穆尔家的一应事务,底下的姨娘、庶子庶女们,在谢氏的整顿之下,十分乖巧安静。
谢氏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面色红润。
“母亲,家中一切可还安好?父亲和大哥,坐在盛京那边,可有来信?”徐乐堇望向谢氏,轻声询问。
谢氏面色恭顺,斟酌着字句。
“劳娘娘您记挂了,家中一些安好,前些日子宗室里,还来人到家里,求娶赋瑾和玉槿为嫡妻,妾身思虑再三之后,以多留她们几年为由,推辞了。”
徐乐堇含笑点了点头。
谢氏继续道,“盛京那边,老爷前些日子来信,在盛京那边,又纳了一门妾室,也为安哥儿在那边说了一门亲事。”
“安哥儿媳妇,是盛京那边吴扎库家旁支的嫡女,虽然早年丧母,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但是性格坚硬,做事情很有章程。”
徐乐堇闻言,愣了一下。
“母亲,女儿记得,大哥如今二十了吧?无论是满蒙人家,还是汉军旗的,男丁都会在十七八岁定下亲事,二十岁的时候,儿女都呱呱落地了。”
谢氏轻轻叹了口气。
“回娘娘,安哥儿是您父亲的庶长子,之前安哥儿的生母刘姨娘得宠,安哥儿是个眼光高的的,一来二去这终生大事便拖着,去年、”
“去年,托娘娘您的福,家里头得皇上抬旗、赐姓的恩典,也是为他说了一门亲事,只差三媒六聘了,但后面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絮絮叨叨的,徐乐堇与谢氏,母女二人说了很多。
最后,谢氏起身告辞,徐乐堇思量了一番后,沉声道:“母亲,大哥虽是庶出,但终究是父亲膝下最年长的儿子,大嫂的品行,母亲还是要派人去打听打听。”
“臻哥儿还小,离长大成人还有一些年,父亲不顶事,母亲您年岁渐长,徐穆尔家终究还是需要一个能顶事的男丁。大哥性子有些好大喜功,需要一个聪明睿智的嫂子,约束着。”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谢氏恭声应‘是’,退了出去。
暮色降临,翊坤宫里头热闹了一天,终于安静了下来,徐乐堇斜靠在软榻之上,入画手指灵活,轻轻的为徐乐堇按头。
“娘娘,竹兰午后来报,菊香和絮儿,形迹可疑。”
入画略迟疑了片刻,轻声开口。
徐乐堇微微颔首,笑了笑,云淡风轻的道:“水至清则无鱼,本宫身边有莲芝、入画你,还有紫芜、竹兰,已经足够了。”
“菊香和絮儿,她们是外头洒扫的小宫女,近不了身,无伤大雅。”
入画与莲芝对视了一眼,低头沉思着。
顿了顿,徐乐堇轻声又开口,“为了以防万一,入画回头让小路子,暗中盯着菊香和絮儿,若菊香、絮儿对本宫不利,不必轻饶。”
“如果可以,顺藤摸瓜,摸清楚菊香、絮儿,背后的主子,究竟是何人,她们是谁安排在本宫身边的眼线。”
入画恭声道,“是,奴婢回头便吩咐小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