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祥森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杨安饴说着说着笑了,“也是巧了,睡了一觉起来我就病了,打喷嚏、流清涕,我仔细体会了之后才发现这是荣病,不是肺卫病。”
见魏祥森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她四下看了看,从角落里拉出了一具经脉穴位假模特。
“咦?”
魏祥森纳闷的在屋里扫视一圈,“你那个泥塑版的小模特呢?”
杨安饴脸上的笑容消失,“被卫生部的狗打碎了,所以我让他们赔了十个大的。”
“噗嗤!”
魏祥森实在没忍住,低下头笑了会,“你继续说。”
杨安饴:“......你还想不想听了?”
“咳......”魏祥森脸色一正,“你说,我在听。”
杨安饴瞪了他一眼,拿起一根笔指着鼻额晴明穴的位置,“这里是足太阳经和手太阳经相交的地方。”
“既有手太阳经的丙火之气,又有足太阳经的寒水之气,正常情况下,足太阳经的水汽会经过面、头顶、颈项,到后背渐渐降温化为水,归于膀胱。”
“但寒气伤在这个地方,手太阳的丙火不能抵抗,足太阳经中的气遇冷化水,水只能往下,通过鼻窍流出来,就是清涕。”
魏祥森摸了摸自己的晴明穴,心中逐渐明悟。
要是放在前几年,他一定会认为杨安饴在胡扯,这经那经,全是虚构出来的。
但学过西医,又转学中医的他明白,这都是前人的智慧。
即使在西医解剖中,血液的确是按固定的方向流动的,这未必不是在佐证中医的经脉之说。
说完后,杨安饴没有再出声,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慢慢明悟。
......
中午吃饭时,杨安饴拿上那份处方找到了李大夫。
听了她拟方的经过,一旁的于老说话的语气像喝了一坛老醋。
“李老,你这徒弟让给我一半吧,这么有天分的徒弟只认一个师父太可惜了。”
李大夫没理他,欣慰的看向杨安饴,“我之前还担心你在这里进步慢,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这个方子的确适合打喷嚏、流鼻涕的症状,感冒初期用正合适。”
杨安饴心里一松,“那我就放心了。”
虽说感冒分风寒和风热,但这些词对普通人来说太遥远,大家只知道自己的症状。
像是打喷嚏、流清涕这种一目了然,对症用药总不会错。
李大夫转头看向于老,“我记得今天早上厂里管中药原材料的好像就有两个一直在擤鼻涕,对吧?”
“好像有这回事。”
于老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是小刘那一班的,我还让他们去喝点药来着。”
“那......”
李大夫扬了扬手里的药方。
于老心领神会,“你等着,我这就把人带来。”
说完他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李大夫回头看向杨安饴,“走,跟我去试试药。”
配伍方适不适合做成中成药,做成中成药后药效会不会减小,这都是需要多次实验的。
方便,只是在效果的前提下才需要考虑的。
如果效果不明显,再方便也没用。
杨安饴在中药厂待了半个小时,直接抓药煮是没问题的,十五分钟就能看到效果。
但是直接打粉冲泡的效果比不上熬煮的效果。
碎渣渣还影响口感。
至于制成颗粒剂,这个过程比较慢,她还没等到,卫生院上班的时间就到了。
李大夫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先回去,下午有结果了我去找你。”
杨安饴高兴的点点头,转身朝着卫生院的方向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