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揉了揉鼻子,“师父,您觉得我这个想法咋样?”
李大夫眉头紧皱,“把你的手伸出来。”
“啊?”杨安饴纳闷,但还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
片刻后,李大夫收回了手,“思伤脾,怒伤肝,晚上回去拍打拍打经络穴位,知道吗?”
杨安饴点点头,“知道了,师父。”
“满月伤在初夏,骨折恢复的更快,这个你不用担心。”
李大夫知道她心里挂念什么,“至于你说的纱布厂,纱布不是西医的专属,中医外敷用到纱布的情况也很多。”
“一块好的、干净无菌的纱布不会让伤口留疤,这是毋庸置疑的。”
杨安饴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没错,现在医院里用的纱布大部分是消毒后循环利用的,不仅有感染的风险,还容易留疤。”
“如果咱们有了自己的纱布,不仅会减少感染的风险,还能少用甚至不用抗生素,那玩意对身体的损害太大了。”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大胆去做吧。”
李大夫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果有师父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嗯!”
杨安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
她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肖宽和肖军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走了进来。
杨安饴站了起来,“肖......两位肖哥哥,你们咋来了?”
“有人把电话打到了红旗公社,说石羊大队大队长带头和知青打架,我们过来看看。”
肖宽简单解释了一遍,“话说,满月没事吧?”
满月是大黄和威仔的闺女,嗅觉灵敏,曾经帮了他们不少忙,他实在不想看到那样一个机灵的小家伙出事。
杨安饴回头望了眼内室,“暂时没事了,不过最少一个月都不能乱动了。”
“那五个人到底咋回事?之前偷鸡,现在偷狗,是真猖狂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杨安饴眼底闪过冷意,从桌上拿过一份文件,“这是我让秦小......秦叔林帮忙调查的资料,别的知青下乡是接受再教育,他们是躲难来了。”
肖军眼底一寒,“给我瞅瞅。”
厚厚的一沓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五个人近几年干过的所有事。
打架、勒索、抢劫、抄家、批老师,凡是能干的,都有他们的身影。
虽说那几年个别现象是常态,但这上面每一种加起来,都够吃花生米的了。
“督察组干什么吃的?”
杨安饴眼带讥诮,什么都没说。
虽说这一年来督查组平反了不少冤案,但是对于当初的施害者却是处理的很少,更不要提这种多人作案,大部分都是学生的了。
更何况,这些人的背后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肖军合上资料,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想怎么做?”
“我只想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处罚。”杨安饴一字一顿的说道。
肖军摩挲着虎口的老茧,良久,吐出一句话。
“想法是好的,但仅凭满月这次的事,还不够。”
现在正值多项改革的关键时期,那五个人身后牵连的太多,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招来怨恨。
他倒是什么都不怕,但是却不能不为石羊大队考虑。
相信杨安饴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只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处罚。
杨安饴用舌尖推了推腮帮子,“那你说咋样才够?”
肖军沉思着,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除非......”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杨安饴紧盯着他的眼睛,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