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啥时候动身?”
“郑老爷子的小腿和脚这几天暂时控制住了,按照这个趋势,再用半个月的药可以长出新肉,一个月基本痊愈。”
李大夫边说边搅动烧杯里的药膏,“既然要去,那就得让那里的人看到希望,最好还是等郑老爷子好的差不多了再动身。”
“而且,咱们还要准备些中药材带过去,这都需要时间。”
杨安饴点点头,“那我去联系中药协会的前辈们,尽快凑些草药过来。”
“等会儿!”李大夫叫住了她。
“听郑老爷子的话,他们那周边几个村子都有烂脚的情况,这么多草药可不便宜,你哪来那么多钱?”
“上面会直接拨钱给中药协会,这个不用担心。”
听她这么说,李大夫了然的点点头。
与此同时,祛腐生肌膏的配伍做了调整后,对于郑老爷子的烂脚效果非常明显。
只用了一周,表层腐烂的肌肤就已经全部脱落,深一层的在动手术割除后,也慢慢长出了新的肉芽。
对于这一结果,大家都非常激动。
韩医生主动将她手里的三位病人送了过来,自愿在李大夫和杨安饴身边打杂,学习中医处理烂脚的经验。
在她的带动下,县医院内的西医有空就会来这边的病房坐坐,深入了解中医后,大多数西医对中医的成见都慢慢消失了。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中药协会送来了足量的中草药,并给出部分中草药的分布图,方便他们在没药的时候就地取材。
杨安饴和中医协会特地派出的两名名老中医踏上了开往丽城的火车。
他们走后,李大夫将祛腐生肌膏的配方上交给了国家,由督查组的人带上了燕京。
他自己继续回到红旗公社参与中成药的研发工作。
......
杨安饴这一去,在外待了整整三个月,十一月才踏上回乡的火车。
坐在火车上,回想着这三个月看到的、听到的,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原来像郑老爷子那种程度的烂脚竟然只能算是中度,重度的烂脚深可见骨,腿上一块好肉都没有。
骨头外,皮肤里,全是腐臭的脓水。
这些是小腿腐烂的人,虽然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针尖上,但还能走两步。
还有那些脚烂的厉害的,两只脚像“巨人观”一样,脚掌的厚度足足有十厘米,新肉和腐肉交织在一块,早已看不出脚的形状。
这种情况下,要想恢复,必须把新肉和腐肉一起清掉,那种痛,在麻药过后格外的难以忍受。
在那的三个月,她走遍了周围的几个村子,收集了很多资料。
中医协会的两名老中医教会了烂脚病人在家怎么上药,怎么给自己按摩、调理身体。
这一趟出行,总算是没有辜负国家的嘱托。
夜晚,火车抵达任城市火车站,众人被告知前方铁路出了问题,只能暂时先在任城市下了车。
两位老中医都是任城的,热情邀请杨安饴去家里做客。
杨安饴谢过后拒绝了,等他们走后,一个人坐在候车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