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不愿回答,但俞越和方中舟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但是,古代一直崇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怎么可能会允许解剖?”
众人的目光从俞越脸上转移到杨安饴脸上。
“怎么不可能?”
杨安饴轻笑一声,“《灵枢·经水》中记载,若夫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
“《汉书·王莽传》中:翟义党王孙庆捕得,莽使太医、尚方与巧屠共刳剥之,量度五藏,以竹筳导其脉,知所终始,云可以治病。”
“还有《八十一难经》中更是大量记载了关于人体器官的度量数据。”
“别忘了,除了平民,古代还有匪患、死刑犯、朝代更迭时的俘虏,这些都能成为解剖的对象。”
“嘶!”
人群中响起众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须臾,礼堂中间坐着的青少年学生中传出一道声音.
“还有《洗冤集录》,是华夏南宋时期法医学着作,同样也是世界上现存最早的一部系统的法医学着作。”
“比国外最早由意大利人菲德利斯写的法医着作要早350多年,里面就记载有人体解剖的例子。”
老首长赞许的目光随之落在他的身上,“完全正确。”
青少年脸上闪过两抹红晕,激动的全身颤抖。
老首长夸他了!
“这些资料不该都在那年的焚书运动中销毁了吗?”
“中医协会的小同志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
万籁俱寂时,一道轻飘飘的质疑从人群中传了出来,带着不甚明显的诱导之意。
杨安饴脸上的笑有些古怪,“你猜?”
“你该不会是偷偷藏书了吧?”又是一道惊呼声响起。
霎时间,大家看向杨安饴的眼神都变了,带着几分愤怒和谴责。
杨安饴没有回答,看着老首长的眼睛眨啊眨。
老首长站起身来,“不要乱猜了,妹崽的书是我给的,也是我让她看的。”
“老首长?!”
这个答案,炸的在座想借机找茬的人脑袋晕晕的。
“我一直在说,中医是一大笔遗产,必须批判的接受,既要吸收其中积极地一面科学化,又要分析批判其中不合理的方面。”
“但是有些人全然不听我的话,对中医甚至传统文化实行一刀切,这是错误的,是万万不可取的!”
“中医对华夏民族人口繁衍有一定的功劳,对解决疑难杂症有独到的优势,这是不容否认的!”
老首长的话通过礼堂内的监听器传到电台里,一边被刻录下来,一边通过电台传播出去。
另一边,宣传部在收到礼堂内的实时转播后就开始忙碌起来,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出去。
在这一刻,华夏的高度团结和统一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城市、县城、公社等地,凡是有收音机的地方,大广播的音量放到最大,力求将老首长的声音传进每一位华夏儿女的耳中。
这一番言论没有经过任何人的传达和转述,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在广大人民群众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