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老头子,给老子滚开!”
朱玉涛凶狠的去拽李大夫,李大夫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出其不意的拿出银针在他胳膊上扎下去。
“啊!”
朱玉涛一脸痛苦的捧着自己的胳膊肘,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拿什么东西扎我?”
李大夫不紧不慢的亮出手中的银针,“看在朱老的面子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是再敢无礼,我保证让你站着上来,躺着下去!”
朱玉涛扭头看向朱老,“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兄弟,竟然对你的亲大哥下手!”
朱老淡淡的看着他,眼底不见丝毫波澜。
亲大哥又怎么样?
在他被斗的时候,还不是躲得远远的。要不是李大夫拉他一把,向路总教举荐他,他现在还在农场改造呢。
现在他没事了,甚至被邀请参加中医药双协的成立大会,他的亲大哥才颠颠的凑过来。
为的是什么,真当他不知道吗?
朱老古井无波的眼神让朱玉涛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你这是什么眼神?”
“二叔,我爹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怎么能让外人欺负他呢?”
“闭嘴吧,要不是因为你,能有这么多事吗?”
对这个侄女,朱老是喜爱不足,讨厌有余。
他没有结过婚,无儿无女,一直把朱玉涛的孩子当自己的亲骨肉疼,尤其是朱红。
凡是她有所求,他没有不满足的。
但在他被斗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过去在自己膝下撒娇的孩子变成了凶狠的行凶者,带头朝着他扔烂菜叶子。
朱老的心凉了,也看清了一些事。
被训斥的朱红愣了愣,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很快,杨安饴回来了,脸上已经没了明显的红。
朱红盯着她身后,皱眉道:“秦叔林呢?”
杨安饴没理她,从自己的位置上拿过搪瓷缸,转身又离开了。
朱红急了,“我在和你说话,难道你听不到吗?”
没人回答她。
片刻后,杨安饴端着一杯冒着热汽的热水回来,站在了朱红面前。
“谁刚才说两清了?”
朱红的眼睛跳了跳,下意识后退两步,“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做错了事就该道歉,难道你父母没教过你吗?”
“可是,你也泼我了!”
“谁先动的手,你心里没点数吗?”
杨安饴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道歉,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两清。”
说着,她把搪瓷缸举到眼前,氤氲的热汽打湿了她的睫毛。
朱红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求助的看向周围的人。
朱老率先避开了她的视线,垂放在身侧的手却不由得攥紧了。
朱玉涛正咬牙抵抗那一阵阵从胳膊上传来的痛麻感,压根没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