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杨安饴找到徐安,从他手里得到了夏玉轩提前准备好的平反材料。
徐安不放心的把人拉到角落里,脸上满是担忧,“安安,平反可不是说说而已,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
杨安饴甜甜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徐大哥,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
“可是……”徐安还是有些担心。
杨安饴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就放宽心吧,我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自保。”
“上次的事你们都看到了,我得罪了那两个不是人的玩意儿,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已经失去了先下手为强的机会,只能选择后发制人,只能胜,不能输!”
听她这么说,徐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但更多的是愤怒。
杨安饴把东西放进斜挎包里拍了拍,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不要愁眉苦脸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徐安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来,“那我祝你旗开得胜!”
“那我先走了。”
杨安饴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雕像厂。
徐安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转身正欲进办公室,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徐部长!”
徐安回过头来,看着杨保山和两张生面孔皱了皱眉,“大队长,这两位是?”
杨保山一脸热情的介绍:“这是从燕京来的周同志和严同志,要找于皿,他在厂里吗?”
徐安点点头,“在,他从凌晨四点就起来劳动了,一直很认真,我这就去把人给你们带来。”
“不用了,你头前带路,我们自己过去。”
“也行。”
徐安略带忐忑的带着人进了雕刻间,只见于皿和老唐两口子在雕刻一尊连体的狼牙山五壮士雕像。
“于皿,有人找!”
听到声音,于皿手中的刻刀一抖,在才雕出来的鼻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记。
老唐两口子担心的看了他一眼,于皿淡淡一笑,递给两人一个安抚的眼神。
在他动了后,周同志和严同志快速的确认了对象,急忙走到于皿身边。
“于皿同志,您的案子平反了,我们是特地来接您回去的。”
于皿一脸迷茫的抬起头,“不好意思,你们刚才说什么?”
周同志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您的案子平反了,领导特地让我们来接您回去。您现在就可以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们走了。”
于皿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慢慢消化了这个消息,低下头,看着自己泥泞的手掌,忽然有种做梦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他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却比哭好看不到哪儿去。
“古墓毁了,我现在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走吧,我决定以后就待在这里了,哪儿也不去。”
周同志和严同志愣了,两人幻想过无数种于皿听到消息后的反应,大哭、大笑,却唯独没有料到他竟然会想要留在这儿。
他要是真留下了,他们两个完不成任务,回去一定会被批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