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那也包括人吗?”
“没错,春夏秋冬是自然物候的更替,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那必定要顺应自然物候的更替和变化。”
老首长仿佛想到了什么,语速越来越慢。
杨安饴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内经建议人要遵循四季养生原则,原来这一套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不仅仅适用于农业。”
“石榴树要结出个大味甜的石榴,必然要经历夏天的生长;我想成为像爷爷一样知识渊博的人,必然要多读书多积累。”
“小廿三要学会走路,必然要经历摔倒;高楼大厦要想盖得又漂亮又结实,必然要一块砖一块砖向上垒。”
“首长爷爷,我理解的对吗?”
老首长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深邃如炬,仿佛要看进她的心底。
杨安饴强自镇定着,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能后退。
良久,老首长突然问道:“小廿三是谁?”
杨安饴愣了一秒,随即道:“我十四堂哥的儿子,大名杨念,小名廿三,再过一个月就一岁了。”
“廿三?”老首长又读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该不会是你第二十三个侄子吧?”
杨安饴点点头,恰到好处的拍个彩虹屁,“首长爷爷真聪明,一猜就猜到了。”
“你这小妹崽呀......”
“怎么了,首长爷爷?”
杨安饴一脸天真的歪着头,“我要是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的,希望首长爷爷能教教我,我学习东西很快的。”
老首长摇摇头,摘下胸前衣兜上挂着的钢笔,“我暂时想不到能教你什么,反倒是你给我上了一课,这支笔送给你。”
杨安饴双手接过来。
“以后你有什么疑问,或者想对我说些什么,都用这支笔写在信上吧。”
老首长站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
在大队部前拍了大合照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老首长在杨保山等人的陪同下去地里转了一圈,看着水田里绿油油的一片,纷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我就喜欢看粮食,有了粮食,老百姓的温饱才能解决,社会才能安定。”
党书记站在老首长身边,认同的点点头,“首长说的没错,民以食为天,天要是塌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今年红旗公社受倒春寒影响,夏收受损,但来前的秋收还是能保证的。”
这些日子,他跑遍了每一个生产大队,和社员们一起劳作。除了各生产大队的人,没人比他更了解下面各生产大队的现状。
老首长侧头看了他一眼,“我记得,红旗公社下并不是所有生产大队都受到倒春寒影响了,是吗?”
党书记点点头,“没错,石羊大队、石牛大队、后牛大队基本没什么损失,至于其他生产大队,事后也都做了弥补。”
“弥补?”老首长蹙眉,“怎么弥补的?”
“姜书记在临走之前替大家搞来了一些种子,补上了之前冻死的那部分。”
党书记如实回答,并没有把这功归到自己身上。
老首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看向身旁的路大志,“你之前推荐的那个伢崽是叫姜海国吗吧?”
路大志沉声道:“改姓了,现在叫徐海国,随了他姥爷徐存义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