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后两点,算来算去,整个生产大队好像只有她和忍冬姐最合适。
她在床上烙馅饼似的翻来覆去了大半夜,第二天天没亮就去卫生室找忍冬了。
听了她的想法,忍冬表示支持,“这想法太棒了,但这不是一件轻易能完成的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
杨安饴用力地点点头,“中医古籍多晦涩难懂,要不是我曾经花了一年反复看《古文观止》,还真不一定全看下来,更不要说背了。”
“咱们只要把生涩拗口的中医内容用大家喜闻乐见的方式呈现出来,我相信一定会有更多人愿意了解中医。”
忍冬眉宇间闪过一抹顾忌,“但,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得先给师叔打个招呼?”
“我们这一派,在医术传承上还是有些规矩的。”
杨安饴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安啦,咱们只画些常见中草药和小毛病,不会涉及到医术传承的。”
“而且,我和师父前几年就曾经讨论过关于传承的问题,一致认为中医的门派传承应该放开偏见,一味的守旧只会让中医走向灭亡。”
忍冬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会国画,可以帮忙,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下午吧,我得去国营商店买纸。”
......
纸笔都备好,杨安饴和忍冬就开始尝试着画各种常见中草药。
为了方便,杨安饴特地从家里搬到了卫生室,整天和忍冬待在一起,除了看病、上山采药、培育草药的时间,其余都用来画画了。
人在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特别快。
眨眼间,五月就过去了。
麦收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有了杨保民研制改良后的滚筒收割机,加上两台拖拉机,收割速度非常快。
才两天的工夫,石羊大队的麦子就收完了。
杨保民被公社选为收割手,有偿帮助周边其他生产大队抢收,整天忙得不见人影。
直到半个月后,整个红旗公社的麦子全部抢收完毕,杨保民才回到家,整个人晒的黑了好几个度。
麦收之后,泡田、薅秧、插秧,还是清一色人工,暂时没找到机器替代。
插秧时,红旗公社新来的党书记住到了石羊大队,每天跟着大家一起下田干活。
大家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敢跟书记开玩笑,才用了一个星期。
一星期后,党书记离开石羊大队,去往后牛大队,大家忍不住感慨。
“党书记干活可真麻利,一点架子没有。”
“谁说不是呢,有这样的书记,咱们红旗公社以后有福了。”
抢种结束后,杨保山找到杨保民,“老三,你上次去参加啥农业展览,不是说看到插秧机了吗,咱能不能买一台?”
“买不到了,从去年那运动开始,搞研究的就被逼暂停了,目前只有南—105,排队买的人都排到明年了。”
“那你有没有啥好法子?”杨保山一脸苦闷,“我算是看明白了,还是得搞机器,人力慢了太多。”
杨保民嘴角向下压了压,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我捣鼓出来的那机子插秧时秧苗老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