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室隔壁,李大夫端来一个火盆放在堂屋地上,大家坐在兀子上围在一起取暖。
路大志想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安安,你说那次给甄萧仁吃的是药丸,咋这次又变成香了?”
杨安饴叹了一口气,“因为制香方便啊,要想制成药丸还得加其他药引,我找不到。”
“啥东西这么不好找?”
路大志眼睛亮了亮,“你跟我说说,或许我能找到。”
“老朱砂、磁石、琥珀、紫芝、金箔、珍珠,这些都没有。”
杨安饴数着手指头报出名来,“就算你找到了,它们的用量也没写,最好能再找些中医来,大家集思广益,或许有一天会制出一样的药丸。”
路大志不懂中药,但听着琥珀、金箔、珍珠这些名字,一时也犯了迷糊,“安安,你确定你说的是药?”
“当然!”杨安饴瞪大了眼睛,“不信你问我师父!”
李大夫插嘴道:“安安说的这些的确可以入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作用,安神助眠。”
路大志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你让我好好想想。”
杨安饴也不着急,这事的好处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她就不信他不动心。
堂屋里一片寂静,木柴燃烧后爆出的响声显得格外清晰。
兰正宇走出去一会,回来报告:“路总教,香燃尽了。”
路大志站起身跺跺脚,“走,去看看。”
杨保青等人立刻跟上。
李大夫也跟了过去,把洪安泰头上的银针拔出来又离开了。
杨安饴和忍冬坐在火盆前一动不动,等李大夫回来后,杨安饴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大把生香味瓜子,分给了两人。
“师父,忍冬姐,你们没话问我吗?”
李大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问啥?要想说你早说了,还用等我们问?”
“嘿嘿。”
杨安饴挠了挠头,“也不是我不想说,关键是我不知道该咋说。”
“不知道咋说就别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要知道你没有坏心就够了。”
李大夫把瓜子磕的咔咔响,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秘密,但杨安饴很清楚,他冷静的外表下,心里有多乱。
忍冬也表明了态度,“我相信安安,安安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用说。”
杨安饴被他们的态度整不会了,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种。
看到她沉默了,李大夫张口道:“安安,师父很庆幸你有自己的秘密,救了你也救了我。”
杨安饴不解的蹙起眉头,“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夫把瓜子放进兜里,沉默了片刻才说:“当初你在燕京中毒昏迷,我给你配错了解药,才会导致你大吐血,脉象一度消失。”
忍冬不敢相信的望向杨安饴,却见她也是一副同样的表情,好像根本不记得这回事。
“有吗?”
李大夫走到门口背对着她们,声音微微发颤,“后来不知为什么,你的脉象又恢复了正常,甚至连余毒都清了。”
杨安饴突然想到了什么,闭上嘴不说话了。
“我最初以为这是正常的,直到老七也中毒,却和你完全不同的反应。再后来,在解放军医院,我亲眼看到小白鼠在短短三分钟内吐血气绝,我才知道自己无意中干了什么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