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七离开后,实验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实在是欺人太甚!”
“贾老、郑老、景老,他们这分明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在医学界还如何立足?”
甄萧仁义愤填膺的对着实验室门口大叫,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这骂街呢。
贾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人走了你又叫起来了,刚才怎么不见你吱一声啊?”
郑老附和道:“就是,就是!那针管你递出去的挺麻利啊,这下实验全做不成了。”
“做不成就算了,反正解放军医院的那几位临走前已经提取了样本,要是被那位知道咱们今天干的事,后果就严重了。”
景老看着地上的碎片,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被他这么一说,贾老和郑老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约而同的看向甄萧仁,眼神略带埋怨,
“我们当初就不该听你的鬼话,说什么农村人胆子小,一定不敢闹大。要我看,你才最胆小的那一个!”
甄萧仁眼睛闪了闪,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咱们都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你们要是不心动,我能说得动你们?哼!”
说完,他一甩袖子离开了实验室。
贾老、郑老、景老见他气成这样,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
“算了算了,咱也走吧,省的一会姓路的回来了不好交代。”
“走了走了,真晦气!”
三人一起离开了实验室。
在他们走远后,甄萧仁又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长的东西,阴冷一笑。
经过李大夫和老阚、小陈彻夜不眠的配药试验,牺牲了无数只小白鼠,终于在天亮时配出了正确的解药。
看着笼子里过了一个小时依旧活蹦乱跳的小白鼠,李大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的量没错了,辛苦你们两个陪我熬了一整夜,你们先睡会儿吧,我把药给安安送去。”
老阚虽然身体处处在抗议,但脸上依旧难掩喜悦,“快去吧,这下那孩子有救了!”
李大夫拿上药就跑了出去。
另一边,杨老七和王香菊同样一夜未睡,整个夜里无数次探查杨安饴的鼻息,生怕她就这么离开他们。
天渐渐亮了起来,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王香菊眼睛一亮,立刻跑过去打开门,看清楚来人后,眼里的光又灭了,“是你啊......”
她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回来,露出了门外站在黑暗中的男人。
杨保青低垂着眉眼走了进来,脸上不见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只余深深地自责。
杨老七看着短短几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侄子,心里是又气又心疼。
“小十六,你麻利儿的把你那副丧气样给我收起来,咱们老杨家的男人宁流血不流泪,被欺负了,打回去就是了!”
杨保青身体颤了颤,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出。
良久,他才抬起头,哑着嗓子道:“七叔,我今天是来和你们告别的,安安受的苦,我一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杨老七愣了两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你是不是背着我参加了什么?”
杨保青没有说话,走到床头的位置,从兜里掏出一颗系着红绳的乳白色珠子,系到了床上人儿的脖子上。
然后不舍的转过身,“七叔,七婶,我该走了,安安醒来后你们告诉她,十六堂哥一定会给她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