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眼睛一亮,“好啊,那我叫上大侄子们一起过去。”
她不喜欢吃席的时候和老人坐一桌,因为每次都会吃不饱,不是菜不够,而是实在抢不过他们。
两人美滋滋的走了,留下王香菊小心的把桌上的红枣、花生和栗子收了起来。红枣和花生都是借的大队部的,一会儿还要还回去呢。
为了今天的婚席,杨老七和杨安饴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荤菜了,山上的野猪被他们爷俩又祸害了一遍,只剩下一些小的了。
到今天,他们一共准备了五头野猪、十只野鸡、二十只野兔,再加上炸过的酥菜,怎么也能凑够六个菜了。
一盆又一盆盛满了肉的陶盆被端到各个桌子上,大家风卷残云般的吃起来,手中的筷子甩的像是要飞起来。
他们这边吃的正香,可就苦了大门口叠罗汉一般堆起来的人。
“老大,他们什么时候把咱们放了?我有点饿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怎么不想着也带把枪来?这样咱们刚才就不至于被打的那么惨了。”
“我又不是田鼠,他哥可是县治保会的,我上哪儿去找枪?”
一个小时后,大席终于进行到尾声,吃饱喝足的社员一抹嘴就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干净了之后,这才轮到老杨家自己人吃饭,菜都在大锅里温着,随时都能拿出来吃。
下午,杨保青带着鲁天赐一行人回到了公社,杨老七和杨安饴也跟着一起去了,留下其他人在家打扫收拾。
……
公社,武装部。
“韩部长,这群人今天来我家捣乱,还携带枪支,已经超出了我们治保会管辖的范围。”
韩部长刚从县里开会回来,就看到武装部大院儿里站着一群被绳子捆住四肢的人,不由得愣住了。
“鲁天赐?”
杨老七挑了挑眉毛,眼角的伤疤也跟着跳动起来,“韩部长,你认识?”
“认识,这不就是胜利农场鲁场长的儿子鲁天赐吗,他怎么犯你们手里了?”
韩部长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这事儿还真有点不好办。
胜利农场是国营农场,归县长直接管辖,他们只是一个公社武装部,也没有权利处理这帮人啊。
杨老七气愤至极,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韩部长,“……你说说,这气不气?”
韩部长点点头,“气,可是……”
杨安饴看出了他的难处,“韩叔叔,你们是不是管不了?哪里才能管得了他们?”
“县里、市里都行,除了我们这。”
杨安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对了,韩部长,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今天晚上要去市里,明天要召开市区会议,是吧?”
杨老七眼睛闪了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韩部长:“没错,这件事我不是前几天就和你说过了吗?我这刚从县里开会回来,不然怎么也去参加保民的婚礼了。”
杨老七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你们武装部的文书同志帮我写封实名举报信,你替我转交给任主任,你们管不了,那就让能管事的来。”
“还写举报信干啥?我直接把这件事给你转达上去不就行了吗?”
“不行,我还有别的事儿呢,今天必须新账老账一块儿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