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队长忍不住抱怨了句:“我都叫你们麻溜点了,还走这么慢,干啥事都这么磨蹭,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另一边,杨老七父女在石羊大队路口从解放车上下来,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一群人进了老槐树旁的孙家。
父女俩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在门口拦住了妇女主任田梅花。
“梅花,你们这么多人来老孙家干啥?”
田梅花停了下来,用下巴指了指院内,一脸唏嘘的说:“七叔,你还不知道呢吧,孙大毛和孙二毛死了,尸体都拉回来了。”
杨老七愣了两秒,“不是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怎么……”
“唉,别提了!听医院的人说,他们是喝酒引发的叫什么……猝……猝死,等护士发现的时候人都凉了。”
“喝酒?”杨老七瞪大了眼睛,眼角的伤疤显得格外狰狞,“他们哪来的钱买酒?”
田梅花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孙懒汉那个二半吊子,之前兄弟俩还没死时惦记他们卖皮子的五十块钱,这又买了酒偷送进了医院,这才出了事。”
“他也不想想,孙家两兄弟住院花了多少钱了,都是公社看在七叔你的面子上垫付的,那可是要还的。”
杨老七气的鼻子里直冒粗气,一拳打在了孙家大门柱子上,“真他娘的混蛋!”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门柱子从中间裂开了,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发出“咣当”一声。
“哎哟,我哩个亲娘来!”田梅花吓得连连后退。
杨老七长舒了一口气,冷冷的看着听到动静跑过来的人,低下头看着闺女时,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柔和起来。
“闺女,你先回家吧,我在这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杨安饴乖巧的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先回家了。
路上,她又遇到石羊大队的其他人,大家都是赶往同一个方向。
中午,杨老七没顾得上回家吃饭,和队里其他辈分高的老人一起帮着处理孙家两兄弟的后事。
孙家老一辈的人早就不在了,两兄弟还没成过家,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孙懒汉。他和孙家两兄弟的死脱不开干系,又是个挑不起大梁的,大家也不会指望他来操持丧事。
现在是夏天,尸体不能停放,杨保山在接到消息时,就已经在白事铺子定好了棺材,回来后直接装棺。
虽说不能大办,但大队部还是从公中支了钱请风水先生看了日子,挑了一个合适的时辰下葬。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已经是两天后了。
大家又恢复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节奏,每天按时上下工,为了一家人的温饱而忙碌。
这天,还没到下工的时候,杨浩便急急慌慌的跑到了地头杨保山跟前。
“大大,公社治保主任来了,爷爷让我叫你和七爷爷回家。”
杨保山捞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我知道了,马上就走。”
杨保山跟刘会计交代了几句,就喊上了杨老七一起往家走去。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张启兵和杨老大聊的正开心。
看到他们回来,张主任笑着站起了身,“杨队长,老七,我来给你们报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