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完全享受嗟来之食,从启丰的手中接管他所拥有的一切,这就有几个问题必须搞清楚也必须解决,否则继承之事不现实。
其一自然是身份,哪怕是义子干儿也算是个身份,可看现在,两人完全是平等论交,不存在辈分的差异。
同时继承还需要得到启丰麾下主要下属的认可,否则内乱层出,继承无从谈起。
交接则不同,你启丰是中间人,现在你的身份由换做是我来交接,你的势力不交也可以,上面会不会同意?
没有你的势力,我一样做中间人,那些麾下主要下属们哪一个敢冒头闹幺蛾子,哪一个就会成为被杀的那只鸡。
公众场合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因为一次,就足够了。
韩菲菲不敢抬头,她本是很好奇那位在浩王爷身边的女子,跟启丰王爷都敢那么说话,这个人……看了一眼,韩菲菲就感觉到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完全处于引爆极点状态的童毒,浑身上下透露出无穷的杀气,即是针对张浩也不是,她已经做不到面对这个男人狠心,便只有将这股杀气释放出来,此刻谁要是撞在枪口上,下场可想而知。
“张浩,你当我真不敢杀你吗?”童毒爆发了,她实在无法忍受周遭人的目光,不认识的还好一些,那些认识的,童毒有种如鲠在喉的不爽感觉。
爆发,必然性的到来,安息蛇形刀顶在了张浩的咽喉,本以为对方最起码会有一点忌讳,自己也能脱离他那完全如机械般,冰冷、坚硬的手臂。
“嗯。”张浩轻轻的嗯了一声,脚步不停。
童毒怒了,怒火燃烧的双眼扫视着四周,所有投射过来的目光迅速收回,无处发泄的童毒刀柄倒转,猛砸向张浩的腹部,想要用这种方式让他放手。
结果呢?
如果童毒选择高几寸,也许就成功了,可她偏偏选择了腹部,结局早已注定,她无法发泄的怒火只好发泄到了牌桌上。
启丰带着张浩进了一间VIP室,也没去介绍屋内的人,也没给屋内的人介绍张浩,该认识的早就认识,不该认识的,早晚也会认识,介绍完全无必要。
百家乐,一桌人都在玩,启丰让人给张浩和马德禄分别拿了五百万和二百万的筹码,童毒被张浩拉着坐在了身边。
女人嘛,再强悍的女人偶尔也会喜欢被别人强悍对待,她以为是在发泄,可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撒娇和发小脾气的表现。
一把,将张浩身前的筹码都推到了桌上,五百万一把,放在任何赌场,都不算小。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倒是张浩,显得很平静,给了荷官一个眼色,示意他继续。
其实作为百家乐,童毒这般举动在外人看来启丰王爷不损失什么,筹码是送的,输了也无所谓,还是回归赌场之内。
但明眼人知道,这类人情,作为交接的王爷绝不会轻易领受,大的事情就都坚持了,又岂会在几百万面前丧失了一直坚持的骄傲,这笔钱,不直接签支票,也会换一种方式放到这里。
输了,张浩本就不怎么会玩这东西,他比较擅长的都是东北纸牌类游戏。
什么红十、刨妖、扎金花之类的,百家乐,他顶多就是凑趣坐一坐,输了省心,直接起身靠到一旁,看着别人玩。
这份洒脱,要放在几年前别人说给他听,你有朝一日会面对着五百万面不改色心不跳,张浩打死都不相信,他会大声的告诉对方,艹,老子要是有五百万,啥也不干了,天天享受。
这,即是几年来的变化,即是他几年来的收获,不是看轻了也不是看淡了,而是经历过许多远比这要更为重的事情,这已经无法悸动心扉,扰乱情绪。
跟玩起来的启丰和马德禄打了声招呼,张浩带着童毒和虎狼到中餐厅点了一顿午餐,品尝了一下号称皇家御厨的手艺。
他就感觉,这要比一群人坐在一起咿咿呀呀的用赌博方式来获取对方的钱财要爽得多。
他最痛恨的即是玩起来拉锯战那种,要把赌和玩分开,玩的是乐趣是技术,赌,则完全赌的是运气。
一顿饭,买单自然是不需要,可张浩还是让服务员将账目加了一下,不加不知道,一加吓一跳,一顿饭,吃了五千块,四个菜,不见珍品特品。
手艺人,未来社会底层的中坚力量,他们是活得最舒服的群体,不需要担心社会形态如何变化,都不可能少得了我这口饭吃,还不需要患得患失,赚得足够生活的三瓜两枣,活得滋润得很。
吃饱喝得,转回了赌场,马德禄激战正酣,面前的筹码已经到了四百多万,全神贯注的看着牌盯着赌桌,浑然没见到张浩归来。
“给我拿五十万的筹码,要两万一个的。”张浩没矫情到拿出支票或是签单,直接到兑换台要了五十万的筹码。
一直在启丰示意下跟着他们的下属快速走了过来,从吧台内拿了五十万的筹码。
“二十五个,我拿五个,你们俩一人十个,随便玩一玩,不喜欢就拿着筹码去换酒喝,再不就去上面找小男或是小女,在这里我绝对安全,该玩玩你们俩,别客气。”
虎狼没说话,他是正常的男人,无论是生理需求还是精神需求都有。
童毒则恨恨的看了张浩一眼:“你就不是个爷们,下次训练,定让你躺上半个月。”
说是这么说,虎狼和童毒还是没有离开张浩左右,他在哪停留玩一把两人也凑过去玩一把,对钱都不太在乎,玩的就是输赢判断。
赌博,时间会在这项运动面前无线提速。
当你紧张情绪投入到这项运动时,这一次抬头看时间与下一次抬头看到的时间,往往都会以数个小时为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