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没再劝熊威,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也都有承载命运的责任,选择一条路,对与错不要紧,走下去,一路承担着,错了也别怨,选择了就别怨。
将手机卡放进手机,重新开启。
“动手!”
一声令下,早就已经整装待发的人们开始了各自的行动,张浩则带着人,重新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之中,不知所踪。
启丰南下,北王爷多年来第一次南下。
南京,那家老菜馆内,洪太祖翻滚着炒勺,脸上时常挂着的笑容没了。
整个厨房,整个饭店,一片冷寂,老兄弟们端着茶水,抽着烟,坐在无一个菜的桌旁,没有交谈,各自沉默着。
斩刀岩站在门口,脸色凝重,难得的换上了一套整洁的衣服,刮了刮胡子,洪继祖跪在二楼的楼梯旁,垂着头。
启丰在牛焚的陪伴下走下车,斩刀岩大步迎了上去,很有规矩的侧身:“北王爷,请!”
“斩刀岩,还没死呢啊。”启丰眼睛眯着,冷厉的精光从眯着的眼中射出。
“托王爷的福,还没死。”斩刀岩这可不是回击,而是实话实说,启丰一直没有用兑子的方式除掉斩刀岩,否则他活不了,启丰也会损失大将。
迈进饭店,启丰笑骂了一声:“胖老头的菜是越来越香了,要不我出资,给胖老头开一家更大的饭店算了,我们都退休,让小辈们去闹算了。”
斩刀岩笑了笑没接口,视线瞟了一下二楼的方向。
“呦,你们这帮老东西活的都挺滋润的吗?
喂,还恨我呢吗?不就是一只胳膊吗?你还活着,跟着胖老头,有吃有喝一群人被保护在安全区内,锐气都没了,就别瞪着眼珠子了。”
启丰看着南太祖这些老兄弟,很多在年轻的时候都曾经交过手,不少还都是启丰亲自废掉的,此时此刻,十几年未曾踏过长江的北王爷,来到了南太祖的地盘,这群老兄弟,不是没想过将他永远的留下来。
启丰冷哼了一声,迈着大步,在斩刀岩的引领下上楼,看到跪在地上的洪继祖脚步停了一下,眼中的精芒逐渐淡去,逐渐变得柔和,在多年的老对手面前,有些话,不必说。
“老疯子,来尝尝我的手艺,这么多年,看看怎么样?”洪太祖身边的人端着菜上桌,几道简单的家常小菜,一瓶老烧酒。
“色香都超越从前,嗯,嗯,味道也超越从前。”启丰拿起筷子夹起菜,一点也不客气的吃了一大口,一边咀嚼一边喊香;“来,喝我的酒。”
牛焚将怀中一个精致的小坛子放在了桌上,洪太祖伸着胖胖的手急不可待的抓住坛子,拆开封腊,一股绵醇的幽香飘荡出来:“呵呵,老疯子,这宝贝都让你拿来了,看来我这最拿手的闷肉没白给你做。”
明火的坛肉,最后端了上来,启丰哈哈的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肉,大口的吃了起来.
斩刀岩将他带来的酒给两人分别满上,他可不会认为这酒会有问题,正如启丰也不会认为菜有问题一样,两位大佬,各自有着各自的骄傲,那般伎俩是绝不会屑于使用的。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皆欢,聊的都是不着边际的一些话语,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之后,喝了两杯茶.
启丰起身离开,没有告辞,也不需要,至于想要谈的正事,跪在那里的洪继祖即是答案,洪太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因为那一点错误就对他下狠手,这般惩戒,足够了。
走出饭店上车,启丰叨念了一句:“你所认为的不重要,恰恰是我所认为的重要。牛焚,动手。”
“知道了,老大!”牛焚舔了舔嘴唇,一股嗜血的光芒从他的眼中射出。
饭店内,洪太祖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儿子,将茶水饮光,对着斩刀岩轻声说道:“待到他回去,战吧。”
“知道了。”
“不争气的东西。”洪太祖迈步离开。
斩刀岩上前扶起了洪继祖,叹了口气:“继祖啊,不该的,那般小儿科的手段,不该出自你的手,南北大战,这个时候打响,赢也是输,输了更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