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年轻女子连续三枪,每一枪都击中小骡子的要害,鲜血顺着倒栽葱的尸体流淌下来,滴滴落在水缸之中,引得正在观看的屋内偷渡客惊呼尖叫。
张浩脸色阴沉,马胜男失色难语,这是对方的下马威,摆出姿态不会顺着你们的意思行事,给他们难堪。
选择西南,张浩选择了一种人生历练的积累和勇气;
选择踏入原始雨林,张浩明白了勇者无敌的最高境界;
成为偷渡客队伍中的一员,张浩目前为止亲眼见证了人性的丑恶。
对于善恶观是非观,张浩今时今日的年岁和阅历,还需要沉淀积累,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够勉强区分愤青和意气用事就算得上成熟,他经历过的时情,给了他一个超越同龄人的成长,却还是无法做到自心强大。
最简单一个例子,面对着马胜男的坚持,张浩就没有办法坚持自己不理会这些利欲熏心之人的信念,还存有一丝一毫救助他们的心思,不想被卫道士和广义上的人性善恶评定为刽子手恶人,
可结果呢,事实证明了一切,只一天的时间,人家连刑具都没上,这些人就选择了将自己利益推到最高,其他人死活不论的地步。
表面上看,张浩好似多此一举,到最后还是要摆明车马进入这金将军的某个大本营,
实则这几天的旅程,就像是修仙小说中结金丹化元婴的最关键心态转变,你总要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一些事情才会笃定心智的坚定。
张浩没有心思去论断人性本善还是本恶,他只想让自己活得更好更舒服,除此之外别无他求,任何企图破坏这一切的人,都要摧毁。
至于是非善恶,你能指望国境之外的人去按照你的是非善恶标准行事吗?
年轻女子看着两人的表情,扬了扬下巴,满是傲气,龙行虎步的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拿出对讲机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张浩和马胜男都听不懂。
当他们两个被带走之后,囚禁偷渡客的房间中,气氛诡异,空气似乎一下子凝结,彼此之间再望向对方的眼神中,没有了陌路相识的一份亲近,更没有了共同患难后的团结,
全部都是敌视,全部都是仇视,
人与人之间再也没有了信任,之前彼此的揭露陷害,在张浩和马胜男被带走后并没有平复,反倒愈演愈烈,仇恨的小火苗越燃越烈。
终于,演变成为了争斗,需要这样的争斗还化解内心的空虚寂寞和无奈,更要化解那浓浓转淡的负罪感,
做恶事并不代表他们本意是想那么做,但在自身受到胁迫之后,没有经历过如何的冲刷洗涤,直接就走上了所谓不仁不义的道路。
四十多岁的妇女和三十多岁的大胖娘们厮打到了一起,互相咒骂着,挠、掐、踹各种女姓招式运用得淋漓尽致,很难想象昨夜喊着饿最欢的就是她们两个。
“臭三八,叫你说我,老娘的事情碍着你什么了,还说我是网上通缉犯,我撕烂你的嘴,叫你胡说八道。”大胖娘们抡着胳膊,以体重取胜将对方压在身下。
中年妇女是连咬再踹,各种招式无所不用其极,流淌着鲜血的嘴角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冷厉,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开口对骂,不断的手刨脚蹬,试图挣脱胖娘们的压迫。
另一边两个男人也厮打到了一起,一个揭发对方是某县的财政局干部,携款潜逃;
一个揭发对方是监狱中掏出来的死刑犯,都很瘦弱都很书生气,一个像干部,一个不像死刑犯,扭打在一起与老娘们打仗并无太大区别。
刘芳也被两个人抓住,控诉她的不道德,毕竟她是第一个喊出来的,
而那个被年轻女人怀疑是警察实际上是缉毒警的披露者也被大家围了起来……
都在给自己的灵魂找一个可以归宿的地方,都在用更为丑恶的灵魂来遮掩自己的丑恶,
他们还在用诚仁童话来告慰自己,只要有更恶者,我的所作所为就不是恶,只要能够将别人的罪恶揭发当作功劳,我的罪恶就会被洗刷,恶小不是罪恶。
自私,人姓的丑恶在画地为牢之中被无限放大,被束缚的空间让他们无法压制内心的蠢蠢欲动,总想着能够有一个可以被放逐的空间,总想着能够让自己不再是邪恶的代名词。
给自己找一个宽恕自己的理由,来掩盖自己私欲下的丑恶。
“够了!”郭梅冲上前先推开了胖娘们,然后拉过刘芳,对着还在扭打的人嘶吼:“你们在干什么,这是你们逃避责任的时候吗?这是你们自我辩解的时候吗?
已经死两个了,很有可能就是四个,你们难道已经任命的想要让自己如一个猪羔子般,等待着刽子手的到来吗?”
“松开,松开!”冲到那扭打一起的两名书生气男人身前,如疯了般扭开二人,脸上满是负罪感,因为她已经感知不到,人姓善的一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一个个被拉开的人或是蹲在地上,或是捂着脸,活着用额头贴着墙,他们迷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