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叔的电话。”
江妍蹙眉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推到高启强耳边,“去吧去吧,都找上门来了。”
两人又匆匆驾车去了,又跟做贼似得进了姚俊高门口,高启强去花园里拔了根树枝,江妍都来不及制止他。
江妍的偷笑被高启强捕捉到,他得意的说:“这叫负荆请罪。”
“可是……”江妍憋不住笑,她捂着嘴笑出声,“这是姚叔费劲心思,从晋省起就养了一株,跟他走南闯北十多年,说是孩子都不过分了吧。”
高启强手顿住,“这棵跟周围的有什么区别?”
“有啊,你看它待的盆,是不是比其他的精致些。”
高启强摊手。
“她唬你的,谁闲的慌走哪把树搬到哪。”姚俊高在廊下笑看他们嬉闹。
高启强捧着树枝走上前,“姚叔我来请罪了,之前我莽撞行事,希望您的原谅我。”
江妍没理会两人,径直往里走,“我去看看孩子。”
高启强又把树枝往前递上。
“行了,高董,进来谈谈。”
高启强连连说着不敢,忙跟随姚俊高进去。
“今早裴冰下榻的酒店起了大火,这事儿跟你有关没有。”姚俊高问道。
之前行动的谦卑,一点不妨碍高启强口出狂言,他说:“是我动手的话,她已经葬身火海了。”
“我说过,放过裴冰。”
高启强看了眼空无一人的二楼,“姚叔,你知道她对妍妍做了什么吗?”
像他这样的人,早就见惯了生死,心早就麻木到冷得似铁块,哪有半分真情实意。
唯独能赌的,不过就是年纪愈大,对亲情难以抑制的渴望罢了。
好在高启强赌对了。
姚俊高把鼻梁上挂着的眼镜摘下,他说:“妍儿跟你说过她的过去吗?”
“没有,我也没问过。”
“她崇尚的不仅是向上的自由,也追求向下的堕落。”姚俊高手支在下巴,“别的孩子想的报复或许是狠狠打一顿,或者恶毒的骂一场,可是妍儿仗着武永义几个对她百依百顺,她次次动手都狠辣无情。”
他似乎很不赞同的说:“有不见血直接打断的,也有被刀挑断的,所有参与霸凌的人都没躲过她的报复。包括现在,被牵制住脚步困在京海的裴冰,她都还在酝酿怎么动手。”
“被欺负了就该还回去。”高启强同样说的云淡风轻,“没能力的时候被欺负,那是无可奈何,有本事了就要还回去,那叫理所应当。”
姚俊高抚掌大笑,“那你要找我聊什么?”
“我想说,当初您有逼不得已不能出手的缘由,身为晚辈,我们该理解。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对她稍微好点?比如,别逼着她放过仇人。”
姚俊高陡然沉了脸,他本不该是喜怒于色的人,只是在此刻,他真的被触怒了。
“你以什么身份说这话。”
高启强喉结滚动,突然觉得喉咙干涩,但是他还是迎上姚俊高审视的目光,“江妍的丈夫。她是我的爱人,她选择了我,那我就要倾其所有助她一臂之力。
不管是她现在想做的,还是她将来想做的,只要我能,只要我在,我就能为之付出一切。
她要我在京海只手遮天,那我就要将整个京海遮云蔽日,她要我凌驾临江,那我就要临江省都知道我高启强的名字。”
姚俊高摇头,他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相册,“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好,该是哪种好。”
他抽出一张照片,高启强依稀能认出是江妍,和当初在鱼档见时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