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就过了，你们跟我车开到山下，会有人来接我们的。”江妍又拉过高启盛嘱咐，“既然不让出京海，你先把打电话给你报信的人查到，撬开他的嘴，问清楚是谁授意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高启盛表情凝重。
“小虎，你大哥不在，工地上就靠你看着了，别让建工那伙人有机可乘。”江妍递上纸条，“实在解决不了，打这个电话，市局会有人帮你。”
高启盛眼神瞬间追过去，只见唐小虎郑重的把纸条揣兜里，连连说着放心。
等到了盘山公路下，高启盛看着蜿蜒的山路，又想到上次他们就是在这条路上出的车祸。
他摇下车窗，对江妍的车大喊：“你确定不用我们跟吗？”
回应他的只有江妍的车尾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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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有人在大院两条街开外的地方等着江妍，她下车时，黄瑶又昏睡了过去。
“这个小姑娘能带上吗？”江妍问正在帮她抱孩子的中年男人。
“四号规矩不见生人。”
江妍意料之中的扬扬眉，她抱着又开始哭的哥哥坐到后排。
他们驶离时，有人钻进江妍车里把车开走。
一路无话，进了大院，又朝里面行驶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幽静的联排别墅前。
早就有人等在门口，他接过江妍怀里的孩子，开车的男人抱起弟弟，两人径直从庭院绕到后边去。
江妍看着门口廊下的那口青花大缸，几尾金鲤在小小的水面翻滚。
“托孤来了？”姚俊高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从里面传来。
江妍下意识抚平裙边的褶皱，又理了理束起的头发，这才走进姚俊高这个临时的居所。
“你这儿的红木家具不比我家少啊。”江妍随意打量起摆设。
“都是传了又传的老家伙，能带走的只有自己衣物和锅碗瓢盆。”姚俊高从棋盘里抬起头，他招呼江妍到他身边坐下。
“那图什么呢？”江妍选择站在一边。
姚俊高执棋的手顿住，他再次看了几眼江妍，“一生为民，功在社稷。”
他停顿的那几秒在想什么，江妍忍不住想探究。
那短暂的几秒里，有没有遗憾和他一生都在擦肩而过的富贵显赫。
当经济飞速发展，当物欲的洪流呼啸而过。
他有没有动摇过？
哪怕就刚才那几秒。
但是似乎是没有的，那轻易被江妍捕捉的几秒，不过是他再又一次确定自己的本心。
一遍遍的阐述，一次次的坚定。
“为什么。”江妍没问出来，她相信姚俊高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姚俊高停下手，他再次邀请江妍坐下，“那可能要说很久，我让小秦给你倒杯西瓜汁？我记得你很爱喝。”
“我只喝鲜榨的。”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