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笑道:“那我和你一起去订餐,顺道去商场,我买的包到了。”
“那我又有丝巾了?”高启强喜笑颜开的扶江妍起身,“阿盛,你陪小兰到处逛逛,晚饭时间直接来海鲜酒楼。”
高启盛极快的应了声,他和高启强对视一眼,就转头看着低头喝水的高启兰,“小兰,在家住多久?还回不回学校?”
“暂时不回,我导师介绍我到市医院实习,我休息几天就要去医院报道了。”
高启兰在江妍离场后明显放松了许多,她放下捧在手里的水杯,抬眼打量起客厅的布置。
“你怎么认识她的?”
高启盛没想过自己会对高启兰用这种心理询问手法,虽然是浅显到可以用简单来形容,但他还是有点负气,他们高家不该有这样的试探。
他把自己砸进沙发里,索性问的更直接些,“是怎么回事?”
高启兰想了想,她给高启盛打了个手势,率先走去花园。
“我四年前见过她。”高启兰说到这儿,眼眶红了起来,“那时候我不是本硕连读嘛,两三年没回京海那段时间。”
高启盛点了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不光是因为学业,我当时为了挣一笔快钱,答应导师帮他做台手术。”
高启兰不像高启盛思考紧张时喜欢咬手指,她习惯低下头,不让人看到她的神色。
他们从小依靠高启强的血汗长大,到后来逐渐懂事,高启盛总是把道理捏碎了揉烂了讲给她听。
她知道高启强挣钱不容易,所以她很少会主动伸手找高启强要钱,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是怕高启强担心才会收下,想要以此减轻高启强生活的负担。
就算后来高启强进了建工,高启盛小灵通生意也越做越大,她都还是选择自己解决钱的问题。
要么是高启盛偶尔送来的横财,要么就是她靠帮老师和大师姐接的私活。
“但是我上了手术台才知道不是普通的外科手术,是取人……”
高启盛已经明白过来,徐江的这门生意是他自己探破,也是他自己送给市局的,他当然能第一时间串联上。
当初这件事没有牵扯上江妍,反倒把徐江罪名落实,让他因此怀疑了很久江妍的动机,甚至明里暗里都在试探江妍究竟会不会是所谓的卧底。
“反正到最后有一次手术被打断,我们在转移的时候,那伙人打算灭口,是嫂……出面保下我们的。”
高启兰还是不太能将这个称呼叫出口,她抬起头,“她和我的大师姐关系很好,是大师姐让她帮忙的。”
“我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当时那场手术的人不知道怎么找上我老师了,他索要的太多,老师没有参与倒不怕他攀咬,但是为了避免我和另外个师兄被他认出来就放我们去实习。”
“你大师姐是不是叫叶晓?”高启盛问。
“对,现在在京海的一个私人医院当院长。”高启兰闭上眼靠在高启盛的肩膀上,“二哥,这事不能让大哥知道。”
“你放心,咱们嫂子运筹帷幄,她当时出手帮你不可能只是为了叶晓,她知道你是高家的幺妹。”
高启盛揽着高启兰的肩膀,“小兰,老规矩。”
他们有他们的默契。
就像除夕那天在市局门外,高启盛脱口而出的颤抖求助,她恰到好处的蹲地哭泣,让心软的小警察带他们到审讯室隔壁和大哥一起看春晚跨了年。
他们默契的瞒着高启强,成为狼狈为奸的共犯。
他们是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