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嫂子就是属于我的一片汪洋大海,你哥我啊这小渔船只要在这片海域上,就是再大的惊涛骇浪都不怕。”
高启强歪着头,只眨了眨左眼,微微扬起的下巴全是炫耀和得意。
我站在茂密的花墙之后,看不清高启盛此刻的神情,但我还是忍不住心道:难怪高启盛越来越疯疯癫癫的,被他哥这样秀,不疯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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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到京海,是奉了养父的命来协助我三嫂娘家舅舅的——
他需要漂亮光鲜的成绩,江氏需要临江的市场。
白江波那个倒霉鬼只是我试探汪卷的借口。
汪卷在来京海的飞机上给我说:“你是江妍,不是白江妍。”
我戴着眼罩假装睡了,没想去搭理她。
我是江妍,从八岁开始。
我也是白江妍,从两岁开始。
颠沛流离中,我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我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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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波的老婆是个厉害的女人,我敲响她家的门,与她对视一眼,她仿佛就看破我的来意。
我用老白茶告诉她,我从陈泰那边来。
她用高启盛告诉我,借用高家去办事。
但是我不想走她安排的路,我讨厌别人给我安排的路。
我绑了高家兄弟,我要借此越过陈泰对付徐江。
当我掐住高家哥哥的脖子时,我看着他泫然欲泣的双眼,我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鱼贩子。
他好心帮过我,那我就好心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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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启强拜干爹的第二天,我去了曾经住了两年的寺庙。
落在山腰的小庙里并没有多少香客,住持是个有大本事的僧人。
我姥姥说的。
我去的时候,一个小姑娘被他拦在门里。
我朝他说:“大师,你又有什么感悟?”
老住持须发皆白,跟古书里的得道高僧似的,他看到我,欲言又止。
他又回头看了看小姑娘,念了句佛号便离开了。
他在佛前虔诚了一辈子,他相信因果循环,我诧异他居然没劝我回头。
他每次看到我都会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我总是回复他:“苦海泅不过,回头没有岸。”
我还在纳闷他的反常,身后就传来汪卷的声音:“徐江约你见面,去吗?”
“我见他干嘛。”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头上是赵立冬,你来京海干什么的,还要我提醒你?”
我想翻脸,但是我能忍,“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汪卷转身就走。
小姑娘站在原地听了我们的对话,她哆嗦着走上前,她说:“你认识徐江?你认识高启强吗?”
我撇过头去看这个干瘪瘦黄的丫头,“听你这口气,很熟?”
她抓住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有我熟悉的名字,也有我没听过的。
她只在这一天说过这些,之后再怎么问,她都说忘记了或者只说结果不说经过。
我虽然觉得她有点像疯子,但还是留心记住了,这些年的经历让我乐于抽丝剥茧任何的事情。
见了老住持,我告诉他那个被他拦住的小姑娘对我胡说八道了好一番话,她说了未来发生的事。
我问他:“我窥见天机了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头背影消失在佛像之后。
我没回应他,站在大殿中央,我望着俯视我的那座佛像。
我无声的与普度众生的佛对话。
“还劝我回头吗?”
从来没有回应我的声音,我也从来都在自言自语。
一遍遍的阐述,一次次的坚定。
从始至终,我都清楚自己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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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下了徐江,很多事情,我需要他替我出面,对此我告诉汪卷,我说:“我是爱惜羽毛。”
汪卷嗤之以鼻,“你是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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