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疯卖傻了把该吐的全吐了，还有哪些人参与了，别浪费时间。”汪卷嫌弃的后退一步。
柳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望江妍，“真的？”
江妍没理她，柳莺猛的抓过桌上的水果刀，高启强和唐小虎同时站起来。
汪卷也把手别到腰后。
“一点情分都不讲了？”柳莺眼泪滚滚留下。
“我记得我出国前问你，我问你以后想做什么。”江妍像是没看到柳莺拔刀，“你给我说，你要做夜场最大的妈妈桑。”
柳莺又哭又笑，“对，那时候你说我书都读不好，跟老板聊天都聊不明白。我跟你说，不读的才好，听不懂老板说什么，老板才放心。”
“嗯，你很蠢，我也很放心你，你的分红是最高的，你的姑娘是最多的。那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我错了，我也不辩了，只求你放过我弟弟。”
柳莺手还攥着刀，额头却贴在江妍鞋尖。
她无比虔诚，像是在参拜救她于苦难的佛。
“钱呢？”江妍问。
“家里放着的。”
“没打给你弟弟？”
柳莺浑身一抖，“没有，还没到打钱的时候。而且这钱，我也没打算给他。”
汪卷又插嘴，“那你留着下崽儿？”
这次柳莺没和她呛，她心如死灰的说：“我铺在床上当床垫。”
“不硌的慌？”汪卷也找了块地方坐下。
“硌啊，每天早上起来身上都是印。”柳莺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江妍脚面。
“但是我没办法，”柳莺仰起头，“我穷怕了。姐，在没遇到你之前，我要跟野狗抢吃的才能喂饱我弟弟，我经常连一口馊饭都吃不上，我太害怕了，怕到只要有一分钱，我都想拿在手上！”
“我说过钱不够用可以跟我说的。”江妍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失望，是痛心。
“钱怎么可能够！那是钱！”
柳莺胡乱擦干净眼泪，她把刀放到江妍手边。
汪卷走过来，拿起刀，“规矩你懂，一刀，活过今晚算你命大，活不了也是你的命。”
柳莺自愿把刀递出去就不打算活，但是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忙往后退，“姐，你让我再帮你最后去一次，就当给我弟弟留个人情。”
江妍没多问，点头算答应了。
柳莺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汪卷拿着刀的手一摊，“你就不怕她跑了？”
“她弟在我手上，她能跑哪去。”
汪卷还是挺无语，“弟弟的命有自己的重要？”
江妍顺手抄起桌上开了瓶的威士忌，她又回头看了眼高启强，“高总哪个是你的杯子？”
高启强端起面前还剩一口酒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递给了江妍。
江妍先倒了满满一杯喝完才说：“卷姨，你没家人，你是懂不了的。”
“你有是有，不全死完了吗？”汪卷挑眉。
江妍拿杯子的手顿了顿，“我侄儿不活的好好的，刚去了迪斯尼。”
“那是你哥的，又不是你亲生的。”
江妍将就杯子的酒就给她泼过去。
汪卷闪身躲开，“你现在心软放过她弟弟，斩草不除根，以后她弟找你报仇，可别怪我不救你。”
“她弟要真能走到我面前给她姐把这仇给报了，算她姐这些年没白养他！”江妍脸色泛红，“卷姨，你就别操这份心了。”
“那可不行，我就是操心的命。”
汪卷带着黑色的蕾丝手套，她晃了晃手里的刀。
那上面只有柳莺的指纹。
江妍懒得继续说，汪卷也朝门外走去。她推开门出去又返回，“高总，小妍总就三杯的酒量。”
江妍此时已经喝完三杯，手里端的是第四杯，她扬一扬杯子，“那这杯我喝，还是不喝？”
“看你给不给高总机会咯。”
说完，汪卷便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