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暮听到这话,喉头不受控制地滑了一下。
沈云崖住的这个棚子,在棚区的边上,厉朗给他安排住处的时候,就没有让他跟着大家混在一块。
一是考虑沈云崖的安全,离得远点他派着值守的护卫只要盯着沈云崖就可以了,不用再提防其他人。
二是给沈云崖留一点清静,干了一天活的汉子们,晚上睡觉一个个呼噜震天响,此起彼伏的,他怕沈云崖受不了。
苍暮的手伸过来,沈云崖看着他的指尖,低声问道:“刚刚回来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有人值守?”
“嗯,我在,不需要别人,厉朗把人都撤走了。”
“南楼呢?”
“可能被厉朗拉去喝酒了。”
“你到的时候他看见你了吗?”
“看见了,不然他哪能放心去喝酒。”
衣裳剥下来,沈云崖伸手去解苍暮腰带。
等两身被暴雨淋透的衣裳落在脚下,沈云崖倒退着,一步一步,把苍暮往床边拉去。
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乖巧的不像话。
苍暮光看着眼前景象,就快乐的不能自已。
沈云崖在这棚子里住了不少日子,特别是三伏天的时候,那温度高的跟个蒸笼一样,他恨不能整夜把那布门帘掀开着!
还好崔木易准备的燃香驱蚊虫一流,不然他觉得自己没热死也会被蚊子给咬死!
但是,这里从前的哪一刻,都没有这一刻火焰一般的灼人!
他被烧的神志不清。
浑浑噩噩的迎接。
却又虔诚的像是一场献祭!
没一会儿,简单支起的木床突然发出岌岌可危的声响,苍暮太专心了,竟然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床塌了的那一瞬间,苍暮只来得及慌忙把沈云崖调了个身,自己挡在底下,把沈云崖牢牢抱在了怀里!
“轰”!
空气变得安静下来!
床板只剩下两个角还倾斜着搭在上头,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滑稽地顺着木板滑到了床的一头!
沈云崖:“.......”
他在苍暮怀里,脑袋都没抬起来,搂着人笑得浑身哆嗦。
苍暮抱着他的脑袋,一脸的无奈!
沈云崖笑的泪水涟涟,终于笑够了,才抬起头来,“宝宝,感觉怎么样?要把你吓出什么问题来,我现在就去找厉朗算账去!”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止不住的笑!
苍暮上去朝他鼻子咬了一下,“哥哥,不许笑了!”
沈云崖说着就开始伸手捣乱:“那哥哥看看!”
苍暮一把攥住他使坏的手。
“哥哥,再乱动,我可管不了床塌了,棚子塌了也没用的!”
沈云崖不敢动了,抿着唇憋笑,“噢”了一声。
苍暮长长舒了一口气,平息内心的波澜起伏,抬手把旁边的薄薄的被单往沈云崖身上一盖,把人卷了卷,抱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看塌掉的床板,倒不是不好修,就是修好了还是一样经不起什么动静,想了想,自己也哑然失笑。
苍暮把旁边的凳子拉过来,把沈云崖放了上去,接着去自己带来的包裹里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