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胡太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殿下。”
沈云崖停下脚步转过头。
“这些年我其实恨死胡来了,但能怎么办啊,那是自己的亲儿子,就这一根独苗,我又不能真的把他打死!他最后这样,我哪有脸去怪别人,那是我自己养成那样的,我说一句不好听的,他烂赌成那样,借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我心里能没有准备吗?我那时候就是以为孩子也没了,感觉自己天塌了,你放心,孩子好好的,我不怪您,不怪您。”
沈云崖点点头,叮嘱道:“牛牛多让他母亲教养,你们两位老人少插点手,隔代亲,你们会舍不得上规矩,这孩子再不能宠溺无度了。”
胡太医连连点头:“诶,听殿下的!”
沈云崖笑笑,转过身,“走了。”
南楼驾着马车等在林子另一边。
年底这些天苍暮有些忙,今天终于空下来了,是陪着沈云崖一起过来的。
沈云崖上车,苍暮张开手臂把人抱进怀,把沈云崖冻凉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里。
“跟他说了让他回太医院的事情?”
沈云崖轻轻点点头,“木易只是过来帮帮我,他不是能被这皇宫四角天空束缚住的性子。”
苍暮下巴在沈云崖脑袋上蹭蹭,轻轻一笑:“有点羡慕他。”
沈云崖抬头,在他下巴轻轻咬了一下,“说不定他羡慕你呢!”
“那是自然,”苍暮扬眉,“我有哥哥,谁都羡慕!”
沈云崖揶揄:“你羡慕木易能够四海为家?”
苍暮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想把哥哥拐跑,带你去流浪。”
“那可不行,我身娇体贵的,会累坏的。”
“那就,抱着哥哥去流浪?”
“这倒可以试试。”
“哥哥真是小懒虫。”
“那你就说抱不抱?”
“抱,当然抱,走路吃饭喝水睡觉,哪哪都抱!”
沈云崖在他怀里笑的抖啊抖的,“那岂不是成了你身上的一个挂件?”
“就长在苍暮身上吧,别下去了。”
“你倒是想得美!”
“干的更美!”
“......”
沈云崖:“我要揍人了。”
“扒裤子打屁屁吗?”
“......”
“哥哥说一声,我自己扒干干净净的!”
“......”
一次又一次噎住的沈云崖:“小孩你学坏了!”
“哥哥知道的,我打小就聪明,学的快!”
沈云崖咬着后槽牙,那可不,感觉以前的小坏蛋彻底回来了!
苍暮不失时机地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最主要的是哥哥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