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魏福尖着嗓子扶住了庆丰帝,“快来人搭把手!”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庆丰帝扶上了步辇,魏福看着满地的尸体残肢,有些无助地看着苍暮:“这这......”
“公公,这边寝殿不能住了,送陛下去别处,这边交给我吧。”
步辇上的庆丰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苍暮,别管了,让他们收拾吧,你跟朕来。”
苍暮弯腰:“是。”
步辇一路抬着庆丰帝到了旁边空置的宫殿,庆丰帝躺到床上的时候,二公主沈懿也匆匆过来了。
“父皇,您没有受伤吧?”
庆丰帝摇摇头,示意没事。
“火都灭了吗?”
“已经都扑灭了,就是烧毁的宫殿,只能过后重建了。”
“你母妃受到惊吓没?”
“还好,儿臣在身边,她心里放心,就是有些紧张,已经好了。”
庆丰帝问完转头看向苍暮,“苍暮,你把西北那边的情况说说吧。”
沈懿一愣,看向苍暮:“什么情况?”
“若我没有猜错,酉西送来的信报应该正在路上。顾家军回撤,西北防线变得薄弱,是攻击的最好时机。草原部落暗中勾连,都军跟洛家反叛军打起来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掀掉伪装开始南下侵占地盘的时候。”
沈懿难以置信:“草原部落暗中勾连?”
“我抓到的一名刺客,用尽手段才让他吐出来的消息。”
沈懿眉头拧到了一起:“为什么顾家军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他们行事缜密,自有一套章法。若不是我一直揪着宜陵的刺杀案不放,才无意间得到线索抓到人,将军,一直到今晚这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我们都会一直蒙在鼓里。”
苍暮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安逸,安逸百年,猛虎也会老,再利的爪子也有弯曲的时候。你们把他们的小打小闹当做练兵的时候,对你们而言可能是玩玩闹闹,对他们而言是玩命。其实都是练兵,但是心态大不相同。”
“所以已经开始了?”
“按奸细交代的,已经开始了。”
沈懿扭头看向庆丰帝:“父皇,母后身体已有好转,太医也说按这个趋势下去便没有大碍了,儿臣请求速回酉西!”
庆丰帝没有立即应声。
苍暮接过话头说道:“顾家军回撤,对留守军队肯定有很大的影响,最大的影响就在于战线遇到失利,可能没有后续援兵可调。”
沈懿点点头,“小国师说的对,这次回撤,我们留下了基本防守的军力,能够抽调出来的,都回来了。也就是说,我们剩余的所有士兵,都被安排在整条防线上有自己的任务,这就导致,如果出现薄弱的地方被从外攻破,其余人是抽调不出人手增援的。一旦调人增援,可能自己这边就是下一个被攻破的地点。”
“将军,没有人比你对顾家军更了解,也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西北一片的军防,今日陛下也在此,我只问将军一句,北蓟十七座城池,危否?”
沈懿抬眸,眸中是风沙经年磨砾而出淬火的光芒,“沈懿用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丢北蓟一城一池!”
庆丰帝倚在床上,神情有点疲惫,“好孩子,辛苦你了。”
“只是将军一人回去,纵是将军奇才,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叛军死守榆城,回撤的顾家军现在已和都军汇合准备攻城,叛军是瓮中之鳖已无大患,只是顾家军一时半会肯定抽不开身跟将军回程。”
“小国师的建议是?”
“苍暮建议,将军不如直接带胤都城外的都军去救急。黑虎营已经给陛下传来消息,他们守在巢江以防叛军后撤逃跑,队伍已经不再前行。胤都危难已解,都军也经年没有在战场上练过兵,将军就当替盛愈来老将军带带他们。”苍暮话说完,转头看向庆丰帝,“陛下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