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崖脚下也跟了上去。
“苍暮是离王府的人,若是犯了什么错,我这个主人也应该在场听着,魏公公,我能跟着一起吧?”
魏福转身:“殿下想来,那就一起去吧。”
路上,怕魏福为难,沈云崖没有再多问,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苍暮做什么事,从来滴水不漏,没有什么好让他忧心的。
御书房灯火辉煌。
魏福带着沈云崖和苍暮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看到了地上跪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沈夕乔,和另一边怒视苍暮的洛载炎。
沈云崖眉头重重一跳!
他那一刻才意识到,他小看这位九妹妹了。
沈云崖扬起嗓音,只当完全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哟,大半夜的,九妹妹也在啊,好久不见了,你不是闺中待嫁吗,半夜乱跑什么?”
说完了,转头又看看洛载炎:“这就是你那夫婿吧?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九妹妹眼光绝了!”
这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能说有几分真心实意,偏偏从他沈云崖这张嘴里出来,就全变成了调侃。
庆丰帝坐在桌案后面,听了他这不阴不阳的一席话,开口问的第一句却是:“大半夜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沈云崖这才往地上一跪:“陛下万安。”
身后苍暮也跟着跪了下来。
“父皇说的什么话,苍暮好歹是离王府出来的人,要是犯了什么过错,离王府跟国师府得各自承担一半管教不力的责任。”
眼前还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沈夕乔和洛载炎两人摆出这副模样,沈云崖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测。
反正不管怎么样,搬出国师府和离王府挡在前面,总不会错。
沈云崖叽叽喳喳的,“哎呀,九妹妹,你这是在哭吗?哎哟哟,看看,妆都花了,别哭别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沈云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沈夕乔的情绪像是绷不住了,又开始痛哭失声。
“诶诶,这不好好说着话吗?怎么越哭越厉害了?”沈云崖抬头,“父皇,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嚎的人心惊胆战的。”
“你就闭嘴吧你!”
“好吧,儿臣闭嘴,那父皇您说。”
庆丰帝看向苍暮,表情跟之前魏福一样,有些一言难尽。
“苍暮,你若是心仪九公主,早去哪了?如今九公主婚期都定下了,你却趁着夜去......去骚扰她,你是鬼迷心窍把皇家威严和礼义廉耻都忘了吗?!”
!!!
话说这个结果,说出乎意料吧,也出乎意料。
说不出乎意料吧,沈云崖差不多也猜想到了这一层。
但是他听着自己父皇真这么说了出来,还是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上头庆丰帝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气又拿他没办法:“你还能笑得出来!”
“不是,父皇,就苍暮这副冷清清拒人千里的样子,我就那么小小的想象了一下他色迷心窍的模样。呃,怎么说呢,好像还挺有难度的!”沈云崖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庆丰帝自己显然也有些想象不出来,他目光转向沈夕乔:“夕乔,不要哭了,好好回话,当时看见的的确是苍暮小国师吗?”
沈夕乔点点头,哽咽说道:“是他,整个胤都,就算假扮也没几个人能扮成小国师这副身姿容貌,儿臣绝对没有看错。儿臣在月鸣书院,一直视小国师是恩师,从来心存敬仰,却不想,小国师对儿臣存了这样的心思。之前,之前小国师曾向儿臣表露过心迹,但是儿臣一直觉得他是恩师,不能逾矩,所以谢绝了这份心意。哪知道,哪知道,今日我跟载炎有约,只不过是提早到了一会,就遇到了,遇到了他。 ”
沈夕乔说完,又开始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