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和杀戮,在他的魂灵里占据了各自的地方,谁也压不过谁。
沈云崖看着他,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凑过去,亲了一下。
苍暮抱住他的腰,不让他退开了。
“苍暮,如果最后真的只剩下那一个选择,我也想要自己来动手。如今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我的身后已经站满了人,再不可能一直躲在你背后。”
“我想要哥哥的双手永远干净,你要什么,我取来给你便是!”
“苍暮,我选择走的这条路,是淋漓的血肉铺就而成,开场唱的就是手足相残,血溅五步。”
“哥哥。”
“苍暮,我干净不了。”
沈云崖的神情特别平静,当他经历一场生死劫难,决定重新融入这个时代,融入自己原本的身份过后,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学到的价值观就必须快速抛弃。
在这里,为求所得,可以不择手段。
这是这里的求生之道。
他不想着怎么活,就只能轻轻松松的去死。
“所以,苍暮以后看着哥哥哪里做的不好的,可以帮忙,可以提建议,但是你要记得,站在最前面做决定的那个人,只能是我。”
苍暮看着沈云崖。
他忘记了沈云崖太多的样子,但是他能感觉到,即使自己没有失去那些记忆,沈云崖现在的样子,也会跟他记忆里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像是经过一场烈火淬练,他终于露出了本来的尖利锋芒。
苍暮突然勾唇笑了笑,他点头:“哥哥有自己的方向,就大胆往前走吧!”
他说:“既然如今鲜血已经伤不了你分毫,那脏就脏吧,苍暮原本也是满身血污,若浑身浸透了,我只当我们俩穿了一身喜服。”
沈云崖垂头笑了起来,“好,到那一日,以江山为聘,迎我的小国师!”
没有人知道,后来大昊的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从卧房里那两个人彼此相守的诺言开始。
像是一句宣言,在这一刻,划开了这个冬天动荡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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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来拿着到手的二十两银子,看着关上的离王府大门,淬了一口。
“打发叫花子呢!”
但是二十两也是钱,他回到赌坊,手痒,没几把这点钱就输没有了。
见他没钱了,守在一旁的姑娘,开始问他借的利钱什么时候还。
胡来一听这话,破口大骂,说她们瞧不起他,动手就要打人,引起一阵小小的骚乱。
就在这时,沈云崖从大门外进来了!
这次沈云崖对胡来全程无视,胡来跟他打招呼,他也就是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
赌桌上花钱依旧如流水,看得胡来双眼冒红光。
沈云崖慢吞吞输了一堆钱过后,带着南楼就直接离开了,完全就是顺路来玩几把正好送点钱给赌坊的架势。
上了车,马车一路直行,转弯后行驶过一段寂静无人的巷口,胡来站在车前拦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