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虽然势同水火,彼此相对,但是那么多年下来,各自占据不同领域的优势,形成了另一种平衡。所以出现利益分割的时候,他们可以彼此争抢斗争,头破血流,最后谁赢了谁拿去,谁要不要埋怨自己得的少。于是,时日久了,习惯了不是我就是你,早已经见不得再有任何一股势力起来了。”
南楼想了想问:“也就是说好东西拿来他们可以内部分,怎么分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大家各凭本事,但是却看不得这东西被他们以外的人拿去。但凡想拿,必遭共同打压?”
沈云崖点点头:“不错,所以这些年太子和五殿下一直在夹缝中生存,想了多少路子都没有办法出头。”
“所以......”
“所以太子和五殿下不足为惧,但是想要动四大家,就必须从他们内部先撕开一条口子。”
“但是沈宸一向傲气,眼高于顶,看着并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沈云崖眉毛有些调皮的轻轻一扬:“你不觉得,把一个居高自傲的人拉下泥潭,看他身不由己,会更有成就感吗?”
南楼无奈:“殿下,你又来了!”
“行行行,说正经的。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因为他合适。”
“怎么说?”
“这个就跟四大家的家族性质有关系了,老三合适在,有权有的恰到好处。几家最有钱的是洛家,我针对老四不是闹着玩的,他家那么有钱,最想动他了。”
南楼笑:“嗯,知道,我们殿下妥妥就是个财迷。”
这一点沈云崖不否认。
他继续说道:“宰辅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一帮拿笔杆子的文臣,可以口诛笔伐,手里却实实在在半点碰不得军权。他们想要什么,就算阴谋算计各种都拿上桌来,到底还算是来文的,得慢慢筹谋。老六那不一样,一帮兵痞子,我要是沾他们,最先难受的不是别人,是我父皇。”
沈云崖设想了一下那情况,轻轻一笑:“那还玩什么?”
南楼点头表示同意:“殿下想做什么,还得陛下在背后支持,最起码,陛下不可以坏事。”
沈云崖沉吟:“太子这次因为提议我们几个人去岑州,最后却发生这样的事情,陛下找不到幕后黑手,脾气都发他一人头上去了。回来是被骂的最惨的一个,到现在书院东宫两条线,哪都不准去,跟禁足差不多。”
南楼:“陛下本就不满太子殿下,这下看他应该更是处处不是了。”
可不是嘛,他家离王殿下没事就去御书房要吃要喝的,陛下高高兴兴供着,各种好东西不要钱似的往国师府送。
而太子殿下,自从被骂过到现在连庆丰帝的影子都没沾过。
太子也就占着一个名声了。
南楼顺着沈云崖的整体思路延伸下去,想了想说道:“那八殿下不合适,是因为崔家如今势弱,以力打力的话,怕他不够用?”
“对的,我都跟他们明说了,要抱大腿,既然都是抱,那就找最粗的那个抱啊。至于对方容易不容易抱上,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南楼看着沈云崖,赞叹:“如今看来,已经抱上了!”
“没呢,”沈云崖否认,“总得给人家点甜头,人家才乐意带你上船。”
南楼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晚上沈宸拽住沈云崖的那一幕,眼皮又是一跳:“殿下你不要胡来。”
这句沈云崖显然没听明白:“胡来什么?”
南楼谆谆教导:“殿下,我觉得你跟别的男人还是要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
沈云崖伸出手把他脑袋往外一推:“你想什么呢!这么说你还是男的呢,赶紧给我滚!”
南楼一边滚一边继续苦口婆心:“殿下,有些事你习以为常不觉得有问题,但是你也阻止不了别人想入非非啊!”
“滚你大爷的,你以为天下男人都是蚊香啊,一个个妻妾成群的我注意什么注意,他们要是gay我还用你提醒?”
南楼无言地看了一眼烛火中一切都显得凌乱的沈云崖,泄气地一挥手灭了床头烛台。
还是黑着点好。
“殿下你赶紧睡吧,明天那么多事情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