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的应该做的,谢谢公公。”
大昊皇宫里规定不能跑马,所以马车是不能进宫门的,这就导致偌大的皇宫,如果不想走路的话就只有坐步辇轿辇这类东西。
但是庆丰帝继位后,十分注重养生,一直觉得人需要适量的走动才能身体康健,所以他在宫中日常从不用轿撵。
受庆丰帝影响,皇宫中不论后宫嫔妃,还是前朝大臣皇子们,也都养成了在宫中走路的好习惯,也就类似老国师这样年纪的,才会次次坐着步辇。
所以沈云崖今日过来,又是从月鸣书院进的门,好一段路要走,袁文魁二话不说就用步辇送了过来,自然称得上是有眼色。
毕竟,换做其他殿下可以说是巴结,但是怎么算也巴结不到沈云崖头上,换一个守卫可能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就能把人带过来了。
但是魏福是知道这段时间陛下对这位离王殿下是上了心的。
自打那次底下人来上报离王独自一人去了楹晨宫,说站在门口什么都没有做,就看着楹晨宫的大门发呆,看了一会就沉默着回去了后,陛下已经去了好几次楹晨宫。
每次也不做别的事情,同样就站在大门口发呆。
魏福自小就跟着庆丰帝,陛下和楹晨宫那位贵妃娘娘情深意切的十二年时光,是眼睁睁的看在眼里的。
他太明白庆丰帝的心思了,那么多年过去了,后宫里再没有哪位美人能让陛下真正的上心。
别说陛下了,他一个太监看过那位,如今看着后宫的其他人,都觉得平淡无味。
人啊,这一生都不能见太过惊艳的人,否则一旦得不到或者失去,就会成为人生最大的遗憾。
这遗憾,足以令人生其他所有颜色,失掉本身的色彩。
当初陛下对离王不愿见是真,如今关心也是真。
魏福弯着腰,扶着沈云崖进了内殿一侧的书房。
庆丰帝正在看着奏折,桌子上小山一样堆着一整摞,听见沈云崖他们走进来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朝沈云崖招招手,“过来。”
沈云崖听话地走上前,绕过桌子到庆丰帝身旁,蹲了下来。
庆丰帝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点点头,“比前些日子好些了。”
沈云崖仰着脑袋,眼睛笑得弯弯的,乖巧又可爱,像一只人见人爱的小兔子。
“知道父皇在惦记,孩儿自然要快点好。”
庆丰帝笑着揉揉他的脑袋,“这会怎么想起过来的?”
沈云崖脑袋转向魏福,魏福赶紧把手里的布包送上前来。
沈云崖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庆丰帝看。
“孩儿听闻父皇前一段时间犯了旧疾,后来一直睡不好觉,想起来好些年前自己也睡不安稳,会整宿整宿醒着,后来是苍暮亲自去神医谷配的方子制的香,晚上睡觉点上很有用,连做梦都少了。孩儿让人回离王府翻出了方子,送到神医谷重新制了一些,父皇您可以试试看。”
庆丰帝指尖碾着那香闻了一下,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涌进鼻尖,让人身心舒坦。
嘴里却责怪道:“自己还躺在床上养着伤,怎么还念着父皇这点事,朕也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了而已。”
沈云崖摇摇头:“父皇年纪不大,父皇还要活千岁万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