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菩提树上,有两片青翠的叶子落了下来,被微风吹着打着卷到了禅室门口,落在虚掩的门缝里。
天光渐亮,那抹月白僧袍始终一动不动,坚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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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崖度过了非常煎熬的一天。
到宫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南楼停下车又去把人喊醒的。
沈云崖睁开眼睛,沉沉地打了个哈欠。
南楼看他疲惫成这个样子,满脸戏谑,道:“还要上一天课呢,这白天忙夜里也忙,没日没夜的,身体是自己的,您还是悠着点吧!”
沈云崖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死会让你陪葬的。”
南楼:“您那棺材还能再睡一个人?”
“......你想的倒美,你就在棺材外面睡着就行了。”
“你俩这是死也不放过我啊!”
沈云崖咧嘴冲他笑。
“所以你就天天去菩萨面前求我长命百岁吧!”
到了月鸣书院,沈云崖坐立难安。
弄得太狠了,药擦得再及时,也还是会有点肿。
苍暮现在知道疼惜人了,平日里总是克制着,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温柔的。
轻柔慢捻的就算时间长点,习惯了那点不适也就没什么了。
但是苍暮只要一疯起来,就凶的跟头狼似的。
他越哭越喊越骂,苍暮就越来劲。
沈云崖浑身各处垫的撞的,再加上苍暮一张嘴,弄得到处都是青紫痕迹。
大夏天把衣服裹得严严实实,衣领半点不敢往下拉,堪堪能遮住。
原本就难受,再裹得这么板板正正的,更不舒服了!
而且还困,整个人昏昏欲睡,脑海中意识一会有一会不知道飞哪去了。
一上午被点了几次名。
到中午下课的时候,就连坐他前排一向不跟他说话的老四沈敬,都转回身意味深长地说道:“昨日七弟是夜御几个啊,累成这样?”
真是要么不说话,要么一鸣惊人啊!
你还是别跟我说话吧!
沈云崖谦虚地表示:“比不过四哥,我这些年浪荡惯了,身体都被掏空了,四哥看笑话了!”
沈敬朝身旁其他人看了一眼,回来朝沈云崖说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一点哥哥们不及你!”
沈云崖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没再接话。
这一天,沈云崖就在又困倦又浑身难受的煎熬里度过去了,晚上回去时,跟个行尸走肉似的,远远落在众人身后。
上了马车过后,苍暮在里面等着呢,一看他进来就朝他张开了双臂。
沈云崖委屈的又想骂娘了!
牲口,牲口,牲口!
苍暮轻声唤他:“哥哥。”
沈云崖撇着嘴走过去,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苍暮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手往他尾椎骨那里摸了摸。
“哥哥,这里难受?”
沈云崖咬着牙:“要不下次你让我上试试?”
苍暮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就是让哥哥来也弄不成这样,还是不辛苦哥哥了。”
呵呵,就你能,你多厉害!
沈云崖:“偶尔辛苦一次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