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暮嗓音低沉,说话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哥哥别乱动,小心伤到腿。”
那你能不能把可恶的手给我拿开!
苍暮轻拢慢捻,沈云崖绷的整个人成了一块木头。
苍暮另一只手把人往怀里按,“哥哥,放松。”
沈云崖放松不了。
苍暮对他这种单纯的讨好,在某种意义上让他感觉更加狼狈。
吾日三省吾身,吾是直男!
吾是直男!吾是直男!吾是直男!
苍暮看沈云崖一直紧张的样子,估计他担心自己还会有下一步动作,赶紧安抚道:“哥哥别担心,我只是怕你憋坏了。你身上有伤,我现在肯定不动你。”
沈云崖还是一块木头。
苍暮看着他又好笑又好气。
最后一边帮忙,一边把自己脑袋搁在沈云崖肩膀上,温和地说道:“哥哥知道我昨夜在灯火下拿着剪刀,一点点把每个花瓣都剪出小尖齿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沈云崖僵硬地摇摇头。
“我在想,只要是能让哥哥高兴,哥哥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想办法给你。我在想等桃花开的时候,正好哥哥的腿也好起来了,哥哥想看桃花,我就整个花期带哥哥住到林春的桃花坞去。”
“哥哥要是还没看够,我就带着哥哥追着春天跑,我们再往山上去看,我要带你看尽整个春天的桃花。”
苍暮嗓音轻柔,他这般的一个人想要讨好谁的时候,能轻轻松松的就让一个人放下心上所有的防备。
沈云崖不知不觉中,挺直的脊背就已经松软在了他怀里。
再加上苍暮手上的动作没停,撑了一会表情就变了。
苍暮愉快地看着他绞着被子昂起了脑袋。
露出修长的脖颈看得苍暮磨了磨牙,却到底忍着没咬上去。
沈云崖交待出去的时候,闷哼一声歪头把脑袋埋进了苍暮的脖子里。
像是躲着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样子,又像是在那一刻本能的过来寻找安慰。
沈云崖闭着眼睛,久久没动。
苍暮搂着人,任他一动不动的平息身体。
说实在的,这种时候,最难熬的其实应该是苍暮自己,这就跟饿了千儿八百年的饿死鬼,碰见一桌山珍海味不能碰一样。
简直要命。
但要命的不仅是苍暮。
当沈云崖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内心却迎来巨大的空虚的时候。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心里的想法是,这事过去了,结束了就不要再想了!
他的身体是,滚你妈的,我还想要更多更多!这才哪到哪儿!
沈云崖没有办法。
他穿进来的这具身体是被驯服过的,对苍暮有着天然的臣服。
草他妈的!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他来承受?
沈云崖越想越崩溃,一下子没忍住,眼眶就红了起来。
实在太委屈了,这委屈还没办法跟别人说,不管多难受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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