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崖又饿又累,一阵阵发晕,这庙跟庄上的第一家,还有几百米的距离。
他在庙门口坐了下来,想再休息一会,去庄上人家讨点吃的。
刚坐下没多久,庙后的小路上传来两人的说话声,一会的功夫,脚步声已经转到庙旁边的小路上来了。
沈云崖因为出门过后,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一直蓬头垢面,从来没把脸上黑灰洗干净过,所以并不太避人。
看到有人来了,第一反应就是向别人求助给口吃的。
他摸到身上还有一些铜板,不行的话花几个铜板买点馒头也行。
那路过的两个男人本来是拐个弯直接就往村里去的,从庙后走出来一扭头看见沈云崖,两个人直接愣在了当地。
阳光只有微弱的一点点,照在沈云崖虚弱的脸上,有一种快要破碎的,近乎虚幻的美好。
沈云崖看那两人发愣,自己正有点不知所措,猛然想到什么,手赶紧往脸上摸了摸。
触手是柔软的皮肤,不是惯常发硬的泥灰,沈云崖猛地把头埋了下去!
无论在什么世道,弱都是原罪。
当你不能自保时,太过漂亮的皮囊永远是累赘!
那两人看他闪躲的动作,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都感到一些茫然。
“我跟家里人出来玩,不小心走散了,家里人估计正在到处找,可能很快就到这边了。我走累了,坐这歇一会马上就走。”沈云崖没等他们发问,就赶紧低着头说道。
一段话连着说完,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哦。”其中一个男人应了一声,头低下又看了看他,“你是不是一天没吃饭了?”
沈云崖摇摇头,“我不饿。”
那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见沈云崖好像不愿意搭理他们,就一步三回头地往庄子上走去了。
沈云崖余光见他们走远,赶紧起身就走。
一着急起来的太急,眼前一黑直接晕在了地上。
那两个人一回头看他倒在了地上,赶紧回来一边一个把人扶进了庙里。
“大于哥,这肯定是没吃饭饿的!”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
“那你守着他,我回家拿点水和吃的过来。”另一个答道。
沈云崖迷迷糊糊间醒了,睁开眼睛就想起身。
守着他的那个男人按住他,说道:“诶,你没见你都晕倒了吗?你家人找你又不急这一会儿,等等饭送过来你吃完了再走不迟!”
沈云崖侧身避开他的手。
那男人咕哝一句:“躲什么呀,你好看是好看,但也是个男人啊。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躲的,又不是个娘们!”
沈云崖听他这样抱怨,反而心下放松了一点。
他知道自己就算真走出去,能不能走到下一个村子都难说。
能在这里吃点东西,自然是好的。
沈云崖手在地上烂草里使劲擦,弄了点泥灰在手上,有意无意地往脸上抹了几下。
心里想着能遮一点是一点。
没要多久时间,外面有脚步声匆匆赶来,那之前离开的男人,拿着一个简陋的食盒回来了。
食盒打开,一碗白粥一个粗面馒头。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庄稼人,没什么好东西,你将就一下。”
沈云崖看见东西心里暗暗松口气,对现在的他而言,弄的东西越简单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