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慢慢垂头在他唇上落了一个吻。
“哥哥乖,疼才会长记性啊,你怎么可以认为我们是错的?你怎么可以想丢掉我?哥哥要记住,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也不要动这样的心思,不然就会疼。”
“我明明不喜欢听,都要你不要说了。”
“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你说过的啊,你只会喜欢我。”
“爱我疼我,一辈子朝夕相处。”
“你不是逼着我答应,死都要跟你躺在一个棺材里吗?”
大雨滂沱。
苍暮抱起沈云崖掠向山脚。
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沈云崖感觉到自己躺在温暖的水里,血液中的冰块化开,疼痛开始涌向浑身的所有地方。
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看清苍暮的动作,顿时慌张的想把苍暮踹开。
“滚开,你他妈滚开!”
他用尽了全力,但现实那只是很小的幅度。
苍暮把他捞在怀里,小声的哄道:“哥哥乖,不要动。你受伤了,要涂药膏,东西得弄出来不能放里面。”
“去你妈的!”
苍暮把人禁锢住,额头相抵,一只手轻轻捏着沈云崖后颈。
“乖,不闹,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哥哥乖......”
沈云崖原本就松松散散的意识,没一会就四散开来。
沈云崖睡了三天。
一直在做噩梦。
他梦见自己掉进一个深深的雪窟之中,雪窟到处都是怪物,它们一直追他,撕咬他,他就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但是好冷啊,越跑越冷,越跑越冷。
好累啊。
奔跑的间隙,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柔声说,哥哥,你发烧了,把药喝下去。
沈云崖想不起来是谁在说话,但是本能地听话把药喝了下去。
梦里他只是觉得,只要把药喝了,就有力气甩掉怪物了。
.
三日过后的清晨,沈云崖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中光线昏暗,他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这里是隐室。
一下子慌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哗啦的声音传来,沈云崖这才发现扣在自己手腕上的东西。
他摇晃着链子,拼命想把自己的手从环扣中解出来。
但努力半天,最后的结果只是让自己的手红了一圈。
“你弄不开。”门口突然响起温和的嗓音。
沈云崖扭头去看苍暮:“你什么意思?”
苍暮像是没听见,端着手里的药来到床边,“终于醒了,哥哥过来喝药。”
“我问你话呢!”
苍暮弯腰对他轻轻的笑道:“都醒了,难道还要闹着一口一口喂?不过我倒是很愿意!”
沈云崖举着手,咬牙一字一字地说:“他妈的我问你什么意思!”
苍暮还保持着那个弯腰的姿势,甚至脸上笑容的幅度都没有变,但是垂下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醒来的哥哥果然不听话,”他伸手握住沈云崖的手腕,“所以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至于什么意思,”他指尖摩挲着沈云崖手腕,深潭一样的眸子却紧紧盯着沈云崖,笑得意味深长,“这些东西可都是哥哥自己一样一样置办的,什么意思哥哥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沈云崖脊背塌下来,抖着唇半天没有说出来话。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所谓,作茧自缚。
虽然那自己并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