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驾着马车掉了头,问他:“殿下,直接回府吗?”
“不,”沈云崖托着腮摇摇头,就像南楼能看见似的,“我们去伊人汀!”
南楼在前面朝骏马甩了一鞭子,语气丝毫不意外:“又来?招数使一遍就算了,您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
“什么意思?”
“您想和好,就好好跟人说话哄哄人家。您这又想让人家吃醋,又想让人家嫉妒的招,不是使过了没一点用吗?”
沈云崖知道他误会了,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解释。
这南楼思想也太开放了,自己得教育教育他。
沈云崖:“你就不觉得膈应?”
“膈应什么?”
“两男的。”
前头南楼赶紧一声嘘停下了马车,劈手掀起车帘探进来一颗脑袋,在耳边竖起两根手指。
“我发誓,我一点都不膈应,你俩就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男才男貌,此情不渝,生死相许!”
“......”这孩子是经历了什么?
“你说过再也不会拎刀站我床头了!”
“......”半夜白衣服飘着的那种?
“还有逼我去蛇洞睡觉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对不对?”
“......”蛇窝吗?
“还有......”
“行了!”沈云崖摸了摸自己大夏天起的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打断南楼,“那什么,知道了,赶紧走吧!”
狗东西为了跟苍暮在一块,真是啥缺德事都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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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拐到兰香坊那一带,旁边一排楼阁临水而建,小巧秀致。
因是白日,倒比晚上安静。
楼阁里远远近近传出各样的小曲儿,混在夏日的艳阳下,有种暖烘烘催人欲睡的效果。
沈云崖是真睡着了,车子猛一转停下的时候,他一个趔趄睡梦里往前一冲,随着惯性摔旁边车厢上去了。
“卧槽,”沈云崖一下子睡意全无,捂着摔疼的手臂冲前面喊:“南楼你是驾车还是弑主啊?”
话音未落,外面南楼扬声骂道:“会不会驾车?赶着去见阎王啊,敢巷子里这么快往外冲!”
嗯,这是差点撞车?
沈云崖揉了揉手臂,前面南楼掀起帘子回头小声问:“殿下没受伤吧?”
沈云崖摇了摇头,目光从车帘缝隙投向对面的马车。
对面车夫也没有推卸责任,赶紧就下马作揖:“两位公子实在对不起,这马刚刚不知道踩到什么受了惊,一下没停下来,这才惊扰了两位公子。”
南楼朝马蹄瞟过去,见那马果真有些烦躁地踢着蹄子。
自家殿下也没伤着,想着现今还是低调一些,也就没想再计较。
正想驾车离开的时候,对面车上帘子掀了起来,一位弱柳扶风的漂亮姑娘抱着琵琶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车夫扶着她下了马车,那姑娘走到沈云崖他们的马车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阳光下,那姑娘缓缓抬起的脸庞艳若桃李,声如春风入耳:“蝶音给二位公子赔礼了。”
沈云崖的面容隐在车帘后,把阳光底下那姑娘的面容从缝隙间看得一清二楚。
“唔,是个美人。”沈云崖小声嘀咕完,才跟南楼说道:“没什么事情,走吧。”
那位蝶音姑娘闻言让到了一旁。
南楼一扬马鞭,驾起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