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站那让苍暮继续举着了,赶紧钻隔壁暗室去了。
苍暮听着他走出暗室的脚步声,手上毛毡轻轻放了下来。
这个房间不像隔壁是一片完全的黑暗,总是透着一些把人看起来显得面目模糊的光亮。
沈云崖以前亲他求他的时候,曾哭着说过,这个房间不能再亮了,再亮就能看见他眼底露出的厌恶了。
也不能再黑了,再黑就看不见他被欲火蒸腾泛红的眼眸,和失控时脸上的急切。
那是沈云崖最喜欢看见的样子,沈云崖每次总要用尽手段,逼到他难以自持。
这个屋子里,其实脏死了。
每一处每个角落,沈云崖恨不得都将它们涂满。
沈云崖就像是一个疯子。
他一直想把苍暮也变成疯子。
可这一天还是来了,这个疯子刚刚平静地跟他说,你住国师府吧。
国师授课三年,沈云崖日日车接车送,不让在外留宿一日。
课业结束至今,仍是这个规矩。
明明知道作为皇子跟自己这个未来国师关系越好,越会引人忌惮,却随心所欲地说什么都不改。
可是今天,沈云崖撵他了。
果然啊......
苍暮在一片灰暗中久久站在那块毛毡前面。
他扭头看着铜镜里面目模糊的自己。
疯子?
翻篇?
腻了?
呵呵。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把我丢掉吗?”
.
沈云崖摸着黑,扶着墙走了几个门,才从暗房出来,一抬头,门外正是晌午,日头正盛。
心里骂了一句原身,真是不挑时间的发情!
这暗房设在他住的插花阁东北角,因为要掩人耳目,所以门庭九转十八弯。
走起来颇为曲折,但是出门就是遍地繁花,掩的路上小径都快看不见了,人走过衣角上都沾着花香。
北面是个莲池,正是莲花开得挤挤挨挨的时节,一堵高高的院墙一直砌到湖水里,把原本的园子一分为二。
暗房离书房和卧房其实都不远,沈云崖一边走一边记位置,因为有太多的不可描述都是在这两边主院发生的,所以万幸书里当时描述的还算比较详细!
南楼等在书房门口。
沈云崖出现的时候,南楼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
南楼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刚刚过去没多久就打开了墙,本来以为那两位又闹得不欢而散的,现下看来还好。
南楼迎过去:“殿下,天气热,午膳准备在了曲水亭上。”
沈云崖有了不好的预感,肚子里的确是空的,总觉得一时半会还得跟那谁见面。
“午膳?”
“对啊,苍暮一早被太傅请去手谈,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沈云崖耳垂蓦地就红了!
草!
就渴到这程度吗?回来饿着肚子就把人往床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