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养了我?”楚月冷笑着望向面前虚伪的两人,“那头猪还不够抵的吗?你们是不是不记得之前上门来说过什么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当时那情景,不将你送来半坡村,你爹岂不是要去蹲大牢。”赵春花打量着楚月身上穿着的细棉布衣裳和头上的绢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样的好日子她都没过过,“娘看你如今过的也挺好,要是不将你送来这里,你能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楚月面露讥讽。
“那小桃呢?你也生养了她,结果呢?五岁的孩子要照顾一家人的起居,将她的病拖的严重了,便将她卖了配阴亲,我们两个女儿,只不过是你们敛财的工具而已,如今见我日子好过了一些,又来我面前装慈母,真不是因为别的目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了,心底满是惊诧。
且不说要让五岁的孩子照顾手脚健全的一家人了,寻常人家,哪里真会看着孩子生病不治?又有几家会将尚且活着的女儿卖了配阴亲?
楚有前那一家子还真是阴毒又缺德,难怪楚大夫不往娘家去,敢情他们根本不将女儿当人看哩。
刚才那个起了怜悯之心的大婶斜眼望着赵春花。
“亏得你还好意思说女儿是从自个儿身上掉下的肉?能将女儿卖去配阴亲,你就不配当娘!我呸!”
楚大山灵机一动,望着楚月说道,“你就是不认爹娘,总得回去看爹最后一面吧,爹都病的躺床上起不来了,要不是他日日念叨着你,我们也不会来这里瞧你脸色不是?”
这儿人多,他们母子两不占优势,等将楚月诓回去了,必定得让她脱层皮,让她知道不要娘家会有什么后果!
楚大山的神色,楚月瞧的真切。
他这人向来说不出几句实话,说楚有前病了,怕是也不一定为真。
“我和你们早就断了关系,他病了也好,死了也好,与我有什么干系?也别想来道德绑架我,这套对我不起作用,毕竟我不回牛头村也是我的本分。”
“你!”
楚大山见楚月油盐不进,恼羞成怒的伸手便要去抽她巴掌,却被从屋里出来的陆星河给捏住了手腕。
“私闯民宅,还想伤人,你是想与你娘一起去蹲大牢吗?”
陆星河一边说着,一边重重的推了楚大山一把,楚大山虽和陆星河年岁相当,却矮了他半个头,人也跟个瘦杆子一样,这会被陆星河一推,噔噔蹬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赵春花见状,忙上前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扶了起来,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便开始大哭。
“天杀的,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女儿不要娘家也就算了,如今女婿竟还当众殴打大舅子,没天理啊。”
刚才她是亲眼见陆星河从屋里出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青砖瓦房就是他们的新家啊,也说明,他家里如今发达了,有钱了。
哪怕他们随便给点,自家就能继续熬着。
众人见着赵春花这模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清官都难断家务事。
楚月并没有因为赵春花的哭闹而动恻隐之心,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表演。
赵春花瞥见陆星河一家的神色,自己也觉得哭的没意思,便停了下来,她往楚月的方向蹭了蹭,伸手便想去捞她的裙摆。
“二丫,娘好歹也生养了你一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你如今就这般狠心吗?竟连自己的亲爹亲娘都不要?你这样做,就不怕别人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