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兰朝着陆建齐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
“可不是?他精着哩,那么多人闹事,就罚了林春桃一人,刚才我们可是看的真切,林春桃说话虽然不好听,但主要闹事的可不止她,那陆建齐就知道和稀泥。”
“法不责众,处在他的立场,当然希望能息事宁人,将闹的最厉害的处理了,其余人便也能略过了。”陆星河的声音适时响起。
楚月听见声音,抬头望去,发现陆星河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忙伸手搀扶住了他,“相公,你怎么出来了?”
陆星河望着她,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不必担心。”
陆铁生在一旁叹了口气。
“人嘛,都是为了自个儿,这也幸好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否则家里这井高低得给村里做点贡献,单凭咱一家人是拦不住的。”随即望向身后的儿孙们,“都回去吧,没事了。”
众人散了之后,云翠荷将陆铁生和王雪兰请进了屋里。
“爹娘今儿晚上就在屋里吃饭,待吃了饭回去。”
……
转眼便到了冬月中旬,沈夫人那边的针灸在前两日已经结束,山里寒凉,家家户户都烧起了炕。
为了省柴火,白日里一家人都窝在堂屋,燃了个炭盆就足够一家人取暖了,今日外头已然刮起了寒风,见陆星河从外边回来,楚月忙迎出去接过他手里的一捆炭拿去厨房码放好了。
“相公,你的伤不碍事吧?”
“都十多日了,早就没事了。”陆星河说着,便解下钱袋子将里头的碎银子一股脑倒出来交到楚月手中,“这是熔了的十两官银。”
楚月将碎银子接在手中掂了掂,随后压低声音问道,“没人发现吧?”
陆星河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说完,便转身往堂屋去了。
楚月笑了笑,将碎银子装进自己的钱袋子,正想往堂屋走,便听得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月月,你在家吗?”
是陆玉芳的声音。
楚月忙上前开了院门,“玉芳,你怎的来了,快随我去屋里,外头冷着哩。”
她将院门重新拴上,拉着陆玉芳去了堂屋。
陆玉芳搓了搓手,将手放在炭盆上烤着,眼神则望向一旁的陆星河,“星河哥哥,这天是不是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