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摸不着头脑。
“大哥,你将书桌搬我们屋里来做甚?”
陆星河淡声回道:“先放一放,待从仓河镇回来我就搬回我屋里,莫要对外说。”
兄弟俩哦了一声,虽然还是一脸懵,却也都没再问。
因为要去仓河镇的缘故,云翠荷起了个大早。
她将家里剩的红枣匀了一斤出来,又从装陈米的袋子里装了三十斤米一起放在了背篓里。
“星河,咱家里那些晒好的稻子,改天去大林家里剥出来吧?”
陆星河应了一声,“今年年成不好,咱家那些谷子估计也只能剥个两百来斤米,到时候就留着咱一家人自个儿吃吧。”
云翠荷点头,“成,总归咱家里有这么多张嘴,到时候剥了之后留家里慢慢吃吧。”
吃完早饭,陆星河就背起背篓领着几人出发了。
楚月挽着云翠荷的胳膊走在最后,“娘,咱也不着急,今日要实在到的迟了,咱就住上一晚,总归新屋的地基上还有爷和四叔看着呢。”
云翠荷点头,“好,不着急。”
许是回娘家心切,脚步不受控制的快了起来。
楚月没办法,只能扶着她快步往前走。
半个时辰后,一行五个人终于到了渡口,也幸好今儿天不热,否则顶着大太阳的天气,云翠荷肯定是走不远的。
因着干了许久的缘故,河堤中的水位降了许多,要渡河的话,得顺着有些陡峭的河堤往下走到船边儿上。
“上头的几位,可是要渡船?”船夫站在船上喊道,“今儿只要两文钱一位,上来就能走,还不用等人呢。”
最近天旱,河堤中的水位不高,大概到成年人的胸腔下部,不少人因为不想花那三文钱的渡船银子,直接脱了衣裳淌过去,过了河对岸,再找个隐蔽的地方将里头的湿衣服换了,这也导致船夫的生意差了许多。
云翠荷一听今日渡船比平日还便宜了一文,立马说道:“行,那就劳烦老伯将我们渡到仓河镇了。”
船夫哎了一声,便将竹竿往水里一撑,让船尽量靠近河堤,好让客人上船。
陆星河是第一个上船的,他上去之后,便转身将云翠荷扶上了船,楚月和陆星平两兄弟随后也也被他拉了上去。
“几位坐稳了,开船咯。”
船夫用竹竿往岸边一撑,几人就出发了。
从这里的渡口到仓河镇得两刻钟的功夫,楚月将云翠荷扶进了船篷里,避免她吹着河风之后头会痛,还用船篷外的竹篾将前头稍稍挡了挡。
陆星平和陆星安则趴在船边,满脸好奇的望着船夫撑船前行。
“老爷爷,您在这里撑多久的船了?”
船夫哈哈一笑,“我从十二岁就在这里撑船了,大概得有四十年了吧。”
两人脸上都带着些微的惊讶,陆星平往船夫的方向看去,“是撑船很赚钱吗?”
老人笑着叹了口气,满是沟壑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无奈。
“哪里是赚钱,只是因为撑船撑久了,只会撑船罢了,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他转头望向两个小男孩,“小家伙,别想着跟老头子一样一辈子困在船上,这世上,比撑船有趣的事情多着哩。”
两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楚月坐在船篷边缘,将手放进水里划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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