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相信能说出那般豪言之人,会是一个庸才。”
这一番话,顿时引起了祖龙的兴趣,询问道:“那小子又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个固执的儒士都称之为豪言。”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淳于越字字珠玑,一句一顿地说了出来。
祖龙闻言,开怀大笑,道:“彩!彩!彩!”
旋即,话锋一转,盯着四位大臣,寒声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再议。扶苏是朕的长子,赢文乃是朕的嫡长孙,朕说合礼便是合礼!”
李斯感受到了祖龙语气中的坚定,也不再多言。
这么多年,这也是他第一次摸不清祖龙的心思。
今日召集他们几个议事,不是为了商量此事是否可行,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几人,祖龙是赢文后台,赈灾之事不许他们任何人暗中掣肘赢文。
同时,又把淳于越叫来,为赢文说话。
若是这些,李斯还能理解。
但这些事和让自己教导赢文,却是格格不入。
法家与儒家是政治上的死对头,但现在祖龙却将两股力量都放在了赢文的身边,这是最让李斯想不明白的事情。
祖龙见基调已经定了下来,便挥了挥手,颇带警告意味地开口道:“赈灾的事,文儿年纪还小,左丞相你要多费费心。”
“诺!”
冯去疾答应了一声,祖龙言语之间的意思,他心中清楚,是让他好好办事,一旦赈灾出了任何事情,都是他左丞相办事不力。
由此可以看出,祖龙对赢文的偏宠和爱护之心。
……
发生在大朝后,章台宫君臣辩论的事情,赢文不得而知,但他好像隐隐明白了祖龙让李斯作自己夫子的意思,只是还不能确定。
没来得及多想,赢文刚到府门不远处的大街上,就看见扶苏不停的朝咸阳宫方向望去,焦急等待,来回踱步,时不时还问问家宰:“文儿怎么还没回来,今日大朝怎地开得如此之慢!”
“快,去打听打听消息。”
“诺。”家宰答应了一声,直接窜了出去。
看来老爹是怕我第一次上朝,会有麻烦,才会如此担心。
赢文嘴角露出一抹温馨的笑意,这才是家啊!
跳下马车,赢文恭敬地行礼道:“君父,孩儿回来了。君父是在等孩儿吗?”
看到是赢文的马车,扶苏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颇为尴尬的的掩饰道:“没有没有,为父就是……就看看今天的雨,好像小一点了呢?”
边说着,还边摇着头,边朝府内走去。
赢文看着自己老爹颇为不着调的样子,也很是无奈。
望了一下府内,发现并无李斯的身影,赢文心中暗暗嘀咕道:“不应该啊,我特意绕了一圈才回来的,李斯怎么比我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