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学生领命拱手行礼告辞。
李卫与彭家屏带着几个随身护卫,离开这片稻田,继续前往杭州城。
走出十几里地后,突然从前方传来一片争吵的嘈杂声,被这声音吸引,李卫等人前去查看情况。
稻田中央,共两拨不下百余农夫此时正在红头胀脸,恼羞成怒的争吵着,两拨人群都手持棍棒,看样子随时都会翻脸打起来。
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带着几个衙役,此时站在中央,不断的拱手央求着两面的人,说万事以和为贵,退一步海阔天空,动手解决不了问题。
可这样劝解的声音,在这么多愤怒的人群中,压根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还惹来了众人的厌恶。
似乎是不劝还好,越劝越是将双方的怒火点燃,两边都认为这官员是向着对方,明显的是针对自己这边。
于是两边都有些个别人指着官员开始破口大骂,双方大部队之间也相互大骂,一时间整个田地间,都充斥着不堪入耳的谩骂声音。
也不知是谁当先忍不住,或许是被骂的急眼了,率先动起了手,犹如点燃了火药桶,瞬间将这种针对的情绪燃爆了。
双方大打出手,你来我往的棍棒满天飞,可怜那个官员和那些衙役们,被那些看不顺眼的农夫大棍子伺候,打得抱头鼠窜。
李卫等人赶紧停住脚步,本还想着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帮着劝解一番的,结果还没走到跟前,双方就已经打起来了。
在李卫的示意下,几个护卫上前将那官员救下,保护着离开双方打斗的战场。
就连一向张狂的李卫都感到有些吃不消,幸亏跑的够快,且那些农夫的主要目标也不是自己这些外地人。这真要是被打了,以李卫的地位和身份怕是都没地方说理去。
毕竟是群众内部问题,且还没有到动刀动枪的地步,除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消除双方的隔阂与矛盾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后,见没人跟上来,大伙才长出一口气。
李卫不解的问道:“你是本地县令吧?这什么情况啊?连父母官都照打不误?”
那县令的脑袋已经被打的肿胀起来,捂着头唉声叹气的道:“可怜本官一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天天被这些民间纠纷搞得焦头烂额。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就是说不通讲不明,还常常被打的头破血流。本官的几个前任都无法坚持,辞官而去了,本官本以为自己不同于他们,能做出一番成就的,没想到结果也是这般。”
李卫诧异道:“你是说你的几个前任都被逼的辞官了?”
县令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就像今天这事,一头水牛啃食了稻田,其实就那么一小块地方,一共也没多少。但却正好位于双方的分界处,结果双方就因为这屁大点事吵起来了。一方说是应该吃,另一方就说是欺负人,谁也说不通谁。你和他们讲道理,可他们能把几辈子以前的事情都翻出来,无论你怎么劝说,都不能让双方满意。自然的本官就成了他们的出气筒,哎!”
“这种事情在浙江常常发生吗?”李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