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个官员也是一愣,解释道:“好汉爷有所不知,盐务一向都是官方负责的,其生产、运销、管理所需各项经费均由官府开支,而经费的来源也主要依靠官府于卖获盐价银内拨给。除直接拨给经费外,官府有时还会通过加煎盐斤等手段来解决经费不足问题。”
这些盐政上的东西,雍正早就将资料都给了李卫,但李卫才没兴趣看这玩意儿。
没想到自己要干的活竟然是这么回事。
官卖的体质,自然会延伸出很多的问题,简单的说就是公私不分,难以进行有效的管理,尤其是云南这地方,少数民族汇聚,山路崎岖,各自为政,光是盐价要想统一管制,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还以为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全都是民运民销,到处都是富可敌国的大盐商,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的盐政体质是官运官销,这两个体质到底是哪个更好呢?李卫也搞不清楚,反正以后试试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再糟还能比现在糟吗?
“那个张云如张老大是谁?他的干儿子是怎么回事?那女子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李卫眼神犀利的盯着两人。
两个官员吓得一哆嗦,连忙答道:“张云如是天地会的人,听说他手下有很多人,与沈氏集团一直暗中合作,实力很大。一直在江宁一带发展,这几年开始进入云南,目的就是为了贩运私盐。”
李卫冷冷道:“所以你们为了银子,就与他们合作,卖私盐给他们?”
两个官员无奈的点了点头,承认了。
“不光是我们白井,其他如黑、元、永等盐井地也都被他渗透进去了。这个张云如据说有三个儿子,又收了一个干儿子,人称四爷,才十六七岁的年龄,但却心狠手辣,好色成性,这次就是他带着人来云南与各大盐井达成合作事宜的。”
“明白了。”李卫道:“也就是说就是这个什么干儿子祸害的那个女子,导致女子死亡的是吗??“”
两个官员低下头不敢说话了,但这态度已经等于是证实了李卫的话是对的。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女子被祸害,这两官员但凡有点良心,及时救治一下,那女孩儿都有可能活下来。
可最后可怜的女孩儿还是因伤重死去,这两畜生却还无动于衷。对于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官员,李卫已经懒得再问他们话了。
还有那个干儿子,也敢自称叫四爷?妈的你丫配吗?
一旁的张明德眼睛珠子发光,不停的搓手,看着这两人犹如看见了金银财宝一般,满眼都透漏出贪婪的目光。
等李卫一挥手,张明德立刻叫人将他们带了下去,甚至还让人给那个负伤的官员包扎伤口,免得死翘翘了,这可是自己将来建造道观的希望所在啊!
可没一会儿功夫,张明德就哭丧着个脸回来了,对李卫道:“老大,那个什么提举司真是个畜生啊!”
李卫一愣,道:“怎么啦?不是已经抓了吗?”
张明德锤头顿足的道:“要不说他就是个畜生呢!没打没骂的,好好的就被活生生的给吓死了,此时尸体都僵了,还拉了一裤子,臭的让人难以靠近。我让人将他尸体扔到后山泥沟里去了,还压了几块大石头,免得伤了这里的花花草草。”
李卫笑了,道:“这种狗官死就死了,你难过什么劲?你就对外宣称他没死,被粘杆处抓了不就行了,该怎么敲诈还怎么敲诈就是。难道对这样的人爷还要大发善心吗?他家里人要是愿意为了救他而倾家荡产,那也是活该,与其相比,爷更可怜那死去的苦命女孩儿。”
张明德瞬间眼睛睁大了,竖起大拇指道:“老大就是老大,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他死活关老子屁事?只要能敲诈出银子来就行了。一会儿就把他挖出来,清洗干净,以后将尸体交给他家人就是了。”
跟着李卫,张明德越学越奸滑了。
李卫一巴掌拍到张明德脑袋上,骂道:“挖什么挖?清洗个屁,别污了爷给你起的刀郎名字好不好?就让他臭的埋在泥沟里吧,那才是他应该得到的归宿。因为不管咋样洗呀,那也是一个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