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绣着两朵兰花,针法和她娘亲的如出一辙。
她伸出手,指着那绣花问:“周公子,这个包袱你是从哪里来的?”
裕儿低头看去,回道:“这个是我娘亲平时用的,好似已经有了好些年。”
这块包袱是在幼时有的,后来他们去京城就一直放在老宅,现在又重新拿来用。
裕儿说到此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杜挽春临行之前与他的话,他连忙道:“大概是那一年我和我娘在青州府街道中一位小姑娘手中买的,我们瞧着那姑娘可怜,便买下她手中所有的绣品,给了她一大笔银子。”
琴儿姑娘顿时露出惊色,她怔怔看着裕儿,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周公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心上人吗?”
裕儿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琴儿姑娘在他跟前提过很多次。
她说,幼时她家中父母病重,是一位小公子给了她银子,她才将他们救活,才能跟着他们一道到阮县安家。
她记得当时,那位小公子给了她一块帕子,说是让她擦眼泪。
她直到现在都将那帕子拿在手中。
琴儿姑娘从怀里拿出那个帕子道:“我就是你和你娘亲买下绣品的小姑娘。”
裕儿愣住,他缓了半天神都未明白是何事。
“你说,那个对你有恩的小公子是我?”
他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道。
琴儿姑娘眸中晃过许许泪光,“没错。”
她说着再次将手帕摊开给裕儿看,“你许是忘记了,再想想看。”
裕儿低头朝那帕子看去,他和琴儿姑娘认识这些年,还是头一次这般仔细看这个帕子。
白色的帕子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上面绣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绵字。
裕儿脑海里渐渐有了画面,这帕子是绵绵的,当初娘亲特地绣了一个绵字,免得绵绵弄丢。
但是却不小心被他给弄丢了。
当时他根本没有将帕子给那小姑娘擦眼泪,正巧是一阵风吹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塞在袖口的帕子吹到那小姑娘的手中。
所以他才不记得这回事。
裕儿更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阵风,琴儿姑娘竟然记了他数年。
他握紧帕子,也不知道是要感谢绵绵,还是要感谢那一阵风。
裕儿一把握住琴儿的手,双眸深沉,柔声缓缓道:“我记起来了,这帕子的确是我给你的,这上面的绵字,是我妹妹的名字。”
琴儿恍然大悟,看向帕子,如释重负笑道:“原来是妹妹,我还以为是你青梅竹马的女子。”
裕儿连忙道:“我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女子,如果真有那就是你。”
他将琴儿的手握着紧紧的,“随我京城吧,我会好好照顾你。”
琴儿也扭捏,一边笑着一边流泪道:“嗯,我随你去京城。”
裕儿欣喜若狂,将琴儿拥在怀中。
其实在琴儿对他也有情,只是对那位幼时的恩人有执念,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
今日裕儿冲进来救她时,她彻底明白,自己心里是有她的。
如今又发现裕儿就是当年的恩人,那是意外之喜。
裕儿没有多加耽搁,将琴儿先带回她的家。
现在琴儿身子弱,不能长途跋涉去京城。
裕儿将她带回家后,菱儿帮着请来了大夫。
大夫给琴儿诊过脉后,眉头明显一皱,“这姑娘还差一点点就没命。”
裕儿心一紧,像刀割一般疼,一脸疼惜地看着琴儿惨白的连忙,急色问:“现在她的身子如何?”
大夫缓缓道:“幸亏王爷来得及时,不然再差一天,她就没命。”
裕儿听他说琴儿没事,渐渐放下紧悬的心。
大夫随后给他们开了两幅药便退下。
裕儿紧握着琴儿的手,沉声问:“你真傻,为何一定要饿着自己。”
琴儿露出笑容,虚脱道:“我想过,若是当真被那刘掌柜欺负,还不如去死。”
裕儿立马打断她,“不行,日后不可再说这个字,无论如何,你都好好活着。”
琴儿长相秀丽,就和那清晨的露珠一般皎洁清澈。
即便现在脸色苍白,却依旧能惹人心魂。
裕儿虽年纪不大,但是有着周家的优良传统,这一辈子遇着一个人,那就只能是这一个人。
他替琴儿拉好被子,转身朝她妹妹菱儿问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好端端的那刘掌柜会盯上你姐姐。”
菱儿低着头,犹豫了片刻后,说道:“都是因为许小姐。”
“哪个许小姐?”裕儿疑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