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兽轻笑:“杀神印不死不灭。你莫不是忘了吧?”
“只要这世上有杀戮,战争,罪恶的负面情绪,黯气便不绝。”血兽目光暗冷:“我那可怜又善良的神君,就不会放弃渡化黯气。”
血兽指着自己的额头,那里只有一个淡蓝色的月牙印记,并无深蓝色的雾气裹挟:
“当初紫阳元君渡无爱炼狱,却不知何时,以神元窥得羽神往事。便在无爱炼狱里,将额上的月牙心印替换了,藏在了自己的心脏里。”
“他瞒过了星燃君,瞒过了神狐南柯,却唯独没有瞒过我。所以,我让他在怜世里杀死了星燃君。他为了让星燃君活下来,就将那心脏渡到了星燃君体内。”
“他可真聪明啊,竟连那月牙心脏的形状,都改成了接引昙花瓣的模样。我便知道,他体内也有神力。你们猜,他为何要让星燃君杀死他?”
佛沉吟片刻:“因为他得知,当年羽神渡化你向善失败,以致神戮大劫。而你的魂魄因羽神心羽而生,你的魂魄投胎转世后,就有了真正的善念。”
“可你的恶和那些负面情绪的黯气,仍纠缠在你的魂魄里,所以星燃君从出生起,就被黯气伴随。”
“紫阳元君更是担心你卷土重来,便想让星燃君耗尽神血,成为一个普通的妖兽。那样,便是你神力再强,也在这三界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可惜,星燃君因紫阳元君之死,走火入魔。更在你的帮助下,吞噬了龙神神力...”
血兽耸耸肩,但面无表情:
“所以你看,羽神便是只剩下一点神元,也想着要将我扼杀。我必须要上天,找他算账才行。”
“你...你不过是害怕羽神将你灭杀,才想要杀了羽神!”有仙者颤颤巍巍道出心中所想,却在血兽朝他投去阴冷的目光时,缩回了嘴。
四大天王之一的托塔跌坐在地,掩面道:
“原来...紫阳元君是为了三界才...才让星燃君杀死自己的。我...我们却还一直设法让他去死。我...我们都有罪啊!”
荆科怒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阻止这血兽上天,伤羽神要紧!”
紫阳元君没了,还有羽神的存在。血气风刚的荆科,持着青龙盘云长剑,就要刺血兽。
可血兽懒得和他们争辩,猩红的眸子阴狠暴戾:
“谁若再敢阻我,我让他立即灰飞烟灭。”
三界诸仙佛鸦雀无声,唯有荆科仍欲欲欲试,却被韩衣和另外一个整天门神死死拽住了手臂和堵住了嘴。
佛骨终于耗尽了所有的佛光,佛的肉身和金色莲花座,甚至于白执残了的尸身,一同在空中化为了金色和白色交织的碎光。
荆科见状,终于崩溃大哭。
二十八镇天门神齐齐朝着佛和白执消散的方向,躬身行礼:
“送——青面仙君。”
荆科终于掰开了韩衣捂自己嘴的手,怒道:
“杀死白执的家伙就在眼前,你们怎么不动手?凶门神死了,身为镇天门神的骨气都去哪了?!”
二十八镇天门神都低下了头,唯有韩衣拦在荆科面前:
“可白执说,身为镇天门神,职责是守天。身为仙者,不能被复仇心蒙蔽。”
荆科怒吼:“那你们去杀了血兽啊!为什么都不动手?!就因为他比你们强吗?!”他甩开了拽住自己手臂的镇天门神,提着青龙盘云长剑就朝血兽冲了过去。
而此时,仙境战场上,处处滚动的黯气,突然消失了。
甚至于血兽身上的黯气,也被那交织的金白碎光一同带走了。
荆科怔在了原地,跪地痛哭:
“白执,对..对不起,对不起...”
七裟的佛骨,终于化去了自己的执念。
但是六道皆有探索的佛,却迎不来新生。
如今的黯气,比真神时代的黯雾弱了许多,这是羽神在前面铺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