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永远是和煦的笑容。
而轿里的红衣郎,则露出悲伤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另一场悲剧即将来临...
.......
花轿到了村长家门口,金奶奶被李婆搀扶着出来。
奏乐声,换做欢快的敲乐。
李婆带着人给送亲的人送喜糖。
金奶奶搀着时玉出了轿:
“时哥儿,以后来了我家,就是我家的人了。谁敢欺负你,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收拾他!”
她佝偻着身子,眼笑得眯起。
时玉的手在轻微发抖。
脚跨过马鞍子,一步步步上红毡。
最后被金奶奶和喜娘引着进入大堂。
大堂内,音乐声戛然而止。
恭喜声不绝。
火炎笑着拱手道谢。
高堂上座,四周安静下来。
有司仪道:“拜堂!”
喜娘将一根绣球绸带放时玉手里,悄声在时玉耳边道:
“时哥儿,记得不要先跪。”
她话一落,四周有人喊:“火炎!记得先跪,不许欺负我们时哥儿!”
一群人笑了。
火炎笑道:“哪能呢,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据说,拜堂时,先跪者,日后都得听服于后跪之人。
火炎便跪得十分积极,生怕时玉先跪了下去。
一拜天地,天地为鉴。
二拜高堂,亲朋祝贺。
夫郎相拜,永结同心。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火炎跪得十分虔诚,笑得嘴就没合拢过。
低头时,忍不住眼角余光撇向喜帕下,一直默不作声的脸。
紧接着,龙凤花烛导行。
红衣翩然的公子郎,牵着绸带,引着时玉往洞房走去。
洞房内,所有人缓步退出,独剩下火炎和时玉同坐床沿。
火炎仍收不回笑,如果旁人能看去,只觉他笑得像个傻大个。
但他很快就不笑了。
时玉,会不会太安静了些?
被喜事冲昏头脑的火炎,终于发觉了不对。
火炎道:“时玉,我们终于成亲了。”
火炎伸出手,指尖碰到喜帕的边沿时,忍不住先颤抖起来。
掀开一角后,火炎深呼吸了一口气。
喜帕翩跹了一阵,露出那张朝思暮想,惦念许久的脸。
桃花眸静静的望着自己,没有喜悲。
时玉看起来,并不开心。
火炎伸出双臂,将时玉搂进怀里:
“时玉,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时玉的头紧靠在火炎的肩头,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一只白玉手就穿透了火炎的心脏。
火炎嘴唇微抿,脸色发白,却还紧搂着时玉:
“时玉,你...”
他轻声叹息:“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吃了我。”
可徒留你于这世上,也太寂寞了些。
身子缓缓倾倒……
红衣染血,分不清哪份是属于喜色。
时玉怒吼:“你是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要找阿炎,我要找他!他还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