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口难调,时玉没打算伺候白执等人吃早饭和午饭。
但白执是个执着的性子,说来蹭饭,就一定要蹭到饭,所以晚饭是跑不脱的。
等到荆科和白执下午回轻羽山的时候,时玉索性让荆科和白执用仙器削了三个薄薄的大石板,准备晚上烤肉吃。
白执是妖修飞升,对人会做的一切都很好奇,时玉吩咐他干活的时候,分外积极。
至于荆科,他倒没甚好奇的,纯粹是看到白执干啥,他不想输,也要抢着干。
时玉计划晚上吃饭时把玄蛇和黑翊等烛阴之泮的妖也带上,就让白执和荆科想办法再做两张桌子。
可白执手笨,盯着一棵树发了会儿呆后,就直接找了个峭壁,哐哐的用偃月刀削出一个圆石桌来。
荆科不遑多让,就用剑削了两个。
反正他就是要比白执多。
白执觉得自己不能输给荆科,就又开始用偃月刀砍峭壁。
那峭壁和轻羽山同属一个山脉,时玉坐在院子里洗黑翊猎的野猪肉的时候,就感觉轻羽山晃动得厉害。
甘玉在他旁边紧张道:“时..时公子,山...山动了?”
时玉心头一跳,那俩神经病,要是斗得忘乎所以了,只怕周围数里都要遭殃。他望着闭目打坐的佛:
“教训下白执,这里不是仙境,更不是天界。”
佛缓缓睁开眼,便掐轮着碧色琉璃佛珠,开始念经。
一轮微微的金光,就笼罩在佛的身后。
佛像极了一尊不会动的石像,让时玉想起幼时,曾看到过的一尊佛像。他曾在佛像下发过愿,愿世间安稳平静,但佛像不理他。
不一会儿,轻羽山的晃动消失了。
白执垂着个脑袋蹲在了佛面前,认错:
“是荆科的错。佛,你不能怪我。你能不能别念经了,我心好堵啊。”
时玉不知白执和佛有何瓜葛,只从前白执在三十一重天闹腾得厉害的时候,他远远瞧见过,佛对白执念经,那白执就乖巧了下来。
这世上,你再横,再神经病,再凶狠,总有一人制住你。
荆科没人管,就在旁嘻嘻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得意的把二十个光滑的圆石桌往院子里一砸,二十个圆石桌滚落下的时候,差点把时玉的院子劈成两半。
人太多,要洗的菜就不会少。
时玉觉得厨房施展不开手脚,就把菜都挪到院子里洗了。
结果,荆科这一砸,带起来的灰尘,直接让时玉洗了两个时辰的菜,都全白洗了。
本来就烦这些莫名其妙来蹭饭的神经病神仙,结果尽会给他添乱,时玉再也忍不住了:
“林雀,不是要我帮忙吗?给我往死里揍荆科!”
林雀原盯着胆小的甘玉,眼睛一直是失神的,听得时玉吩咐,就微动了下手腕。银光盔甲晃动一下,沉肃的眼笑出了光:
“好。我带他去仙境一趟。”
妈耶!听得这话,荆科转身就跑。
他可打不过全盛时期的战神!
“战神,我错了,饶命啊!”
但荆科自然是没跑脱。
顺天戟叉着荆科的衣领,消失在了轻羽山的高空。
时玉坐在原地,叹了口气。
似乎他最害怕的战神不在了,甘玉挪到时玉旁边蹲下:
“时..时公子。我..我帮你再洗一遍吧?”
时玉看了眼耳朵耸拉着的白执,算了,不靠谱。
又望了望佛,一副出尘相,实在无法想象佛给自己洗菜的情景。
他又看了下火炎,火炎坐在阳光底下,目光像望着他,又不像望着他的在沉思。
他又不想劳烦烛阴之泮的妖兽们。
好像,只有这甘玉看起来靠谱些。
时玉只得道:“那好,劳烦你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他咋就还给这些神经病做起饭来了呢!
白执慢慢把荆科的圆石桌从院子里挪走一些,又听佛的吩咐,打扫庭院,还试图把那峭壁和轻羽山连接处的缝隙给补全...
真是要有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等到傍晚的时候,林雀拎着鼻青脸肿、一脸不服气的荆科回来了。
荆科气呼呼的在桌子前坐下,一伙人、仙、妖才开始吃饭。
这时,旋龟抱着龟壳,从天上滚了下来,竟直接滚到火炎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