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试图起身,肩膀就被黑影伸出手按住。
时玉恨声:“天帝,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一生气,那冰色琉璃瞳就显出来,额间月牙印记被一层深雾笼罩。
微紫的瞳孔怔了怔,忍不住用手轻抚着如朦胧烟雾笼罩的俊秀脸庞: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所以我看你住得开心,都没有打扰你。”
时玉皱眉:“混账,把你的定身术从我身上挪开!”
天帝饶有兴味的笑:“你不觉得,应该说,把你的手拿开么?”
时玉身后的一只金蝶,带着他的气息,就跑到了屋内的榻上。
天帝牵着时玉的手腕,竟是将几乎瘫了的时玉,给提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一个小小的仙家定身术,竟连支配了杀神印的你也能被我控制住?”
时玉烦闷的静看着他。
“给你喝的姜茶,可不是白喝的。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瘫?”天帝笑道:“走,我带你去参加万祭节。”
“那个半神真是不了解你。明明你是很喜欢热闹的,他却把你丢在这里。现在,他肯定以为你在睡觉。我们去给他个惊喜。”
时玉的脚,不听使唤的跟着天帝往前走。
玄蛇就带着一众暗卫拦截在二人面前,黑翊也带着亲卫从上空落下。
黑翊见着陌生黑影,持刀怒道:
“你是谁?还不放开元君!”
玄蛇默不作声,只盯着时玉变化了的样貌。
天帝甩动黑袖,拂开一道紫色灵光,黑翊和玄蛇等人便登时倒地,不再动弹。
时玉发现,沉睡的黑翊竟露出了憨傻的笑容。他紧张的问天帝: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天帝将时玉落在肩上的几缕黑发,轻轻锊到时玉身后:
“南柯一梦,送浮生。他们醒来后,不会记得我出现过在这里。以前,我就是这样让你忘了我的。”
“我真后悔,将你放下界。才让你被那下贱的半神之血玷污...”
天帝就这么牵着时玉走出陈家院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笑道:
“我们既然要给他惊喜,就不能让他察觉你的存在。”
天帝将一件黑色的斗篷给时玉笼上,连额头也给他蒙住,只露出一双冰色琉璃瞳。
他甚至还给时玉禁了言。
天帝似乎对这样的时玉很满意:
“石头就该有石头的样子。”
这天晚上的无根镇,张灯结彩,人人手里都提着一盏昙花样的花灯。
因为天气寒冷,披着斗篷的人很多,时玉和天帝的模样穿梭其中,根本没什么奇怪。
天帝买了一盏昙花样式的灯,递到时玉面前:
“昙花一现可倾城,美人一顾倾三界。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花。不过,你现在变成了一颗石头,想来也忘了。”
时玉不受控制的接过了那盏花灯,然后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火炎。
火炎被人群簇拥着,依旧笑得如一团火焰,整个人明媚得好似朝阳。
时玉就有些不开心,火炎旁边围着的,怎么那么多好看的女人...
察觉时玉的视线一动不动,天帝将时玉手里的花灯扔了,手掌托起时玉的脸,正对着自己,微紫的瞳孔沸腾起怒意:
“你别指望他会来带你走。烛九阴当年确实厉害,可他在神戮大劫身受重伤,只得一个元神护着烛阴之泮。我可不怕他。”
“当年的真神,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就连现在被三界敬畏和尊崇的西王母,真身也是没法出昆仑的。”
时玉很讨厌自己像木偶一样,被支配。便是不能动弹,也忍不住露出杀意。杀意直将天帝的手掌划开了三道刺目的猩红。
天帝似乎也怕惹得他暴怒,就松开了手,扯下自己衣摆的一角缠了下手掌,自言自语:
“算了,我和一块石头计较什么。”
祝神广场,是一座是个一米高的四方台子,面积可容纳十个人站立,四方有低矮的石梯。平时看起来,很稀松平常。
所以时玉和火炎之前看到这广场的时候,也没怎么当回事,就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广场罢了。
人们把福饼在广场旁边堆积成了数个小山,每个小山下面都围了一圈纸制的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