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绾君心,白骨挽一人。
火炎觉得心里很满足,时玉真是喜欢自己呢。
他一开始其实是有点不敢相信的,直到看到这奇怪的抹额。
他觉得时玉真好看,好看死了。
他还觉得时玉真可爱,可爱得人心都化了!
可是,这么好看,这么可爱的人,怎么就喜欢上自己了呢?
火炎欢喜得脑袋都有些晕乎乎了。
时玉问:“不再改改吗?你戴抹额好看些,精神。”
火炎笑道:“你再薅,没头发了怎么办?到时候秃了,会被别人认为是和尚的。”
时玉白他一眼:“本神多的是头发。”他正准备拉头发,显摆给他看,两只手就被火炎握住。
火炎定定的看着时玉,激动道:“长发绾君心。时玉,我明白的。我很喜欢。”
时玉郁闷了,他明白什么了?不就是一个不成功的抹额?长发绾君心又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老喜欢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是欺负他年纪大,记不起来几句诗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他又感觉到了一股滚烫。
蠢龙的双眼又忍不住发红,滚烫的欲望在他身上燃烧起来,但他极力在克制,整个人如积蓄岩浆的火山,随时要喷发。
时玉呆了呆,火炎在因为无情咒的缘故,一直在忍着不越界。
火炎年轻气盛,有的是旺盛的精力和欲望,可时玉只是喜欢和他亲吻拥抱而已。
若真到了那一步,时玉心里其实是抗拒的,甚至还有点恶心。
他从前没回凡间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
可来了凡间,过往种种,翻江倒海,走马灯...
他像极了个人,也学会了恶心,怎么表达不开心,不愿,不喜。
那时候他才十四五岁,却被迫要学怎么取悦男人,而他自己本身就是个男人,所以他当时每天都在呕吐。
恶心的记忆,很长一段时间,都挥之不散。
直到他把那间南风馆给平了,记忆才算消停。
可现在,时玉看着这个英俊又纯和的男人,他发现,自己愿意,他不恶心。
他愿意把自己的冰冷奉献给他,然后得到他的热。
时玉拉过思绪,头靠在火炎的肩头,轻声道:
“阿炎,如果你想要我就要吧。我每次念无心诀的时候,可以暂缓无情咒在肉身上的发作。”
“虽然我曾经在那样的地方待过,可我从未和人做过那种事。我也没让别人碰过我,我很干净的。”
他不知为什么想解释一下,换做以前,他才懒得辩白。
可是不知怎地,此刻,在感觉对方对自己深深的渴望时,时玉突然很害怕,对方会嫌弃自己。
想想也是,人家是个王子,未来还是个什么王,长得那般好看,谁不喜欢?看万花镇那群疯狂的女人就晓得了。
可这样的人,又为什么要来爱他,还为他挡下所有因天杀令闻风而动的神仙们。
如果没有他,火炎应该是过得多安宁的日子啊,平安喜乐,娶妻生子,再称王显德。
当然,如果没有火炎的出现,他也不介意在仙境和修真界,跟天界斗个你死我活。
如果他不死,他就将三界都搅得天翻地覆。
不是都怕他么,那就把世界都毁灭了算完。
可是有了火炎后,他发现自己,懒得和天界斗了。
便是他毁了他的人生也好,断送了他的未来也罢,他现下就是舍不得放开这蠢龙…
至于以后的事,风雨来了后再说吧。
他身处地狱,有他便是天堂,还回什么天界。
火炎喉结微动,深呼吸了下,揉了揉时玉的头:
“傻。两情相悦,不是非要做那种事的,明白吗?”
一个拥抱,仅仅是一个拥抱,就足够相伴一生。
时玉冷哼:“我还不是看你忍得太辛苦。才大发慈悲。”
说着,就去摸了火炎的,把火炎吓了一大跳。
最怕时玉主动,火炎本就忍得极为辛苦,只得将意中人抱去了床上。
渐渐暮夕,黑夜落下,迎来一盏孤灯。
一烛萤火,飘荡床幔,映着两个人影。
可终究忌惮无情咒,两人隔着厚厚的衣料,厮磨了阵才算完。
然后相拥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