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眼睛还是无神涣散的,只是浑浊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正慢慢吞噬着金万两的身影般。
金万两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她便又压了上来,一把扯散了金万两胸口的衣服:“可是我热。”
金万两拦不住,只能任由她咬。
他当然知道这呆子有多难受,他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感受他一清二楚,而且这呆子还在……
克制和放纵像是两股反向拧着的麻绳,将残余的理性越拧越紧。
倒也真亏了这呆子下口不知轻重,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的咬,才能让他靠着这股子痛意一直保持着一点清醒。
金万两按着她的脑袋,想着办法先将她劝下来:“练功……不是这般练的,你弄错了……”
或许是他挣得太厉害,又或许是这样乱咬了一会也没好受多少,那呆子抬起头,沉闷的浑色眸里乱糟糟的一片,竟有几分空洞:“……错了?”
“嗯。”金万两缓过一口气,循循善诱,“练功时需男子在上面,你先松开。”
“你骗我。”唐今将他的手按得更紧,“龙殷就在上边。”
“……那是她弄错了。”
唐今皱眉:“那我也不要在下边。”
说罢,她便又压住了金万两。
金万两是真拦不住她了。
他也有些……
不想拦了。
小人便小人吧。
反正他一直都是个着眼于自身利益的小人,又何必勉强自己去当一个守礼的君子。
太过虚伪了些。
只是……
“呆子……”
金万两试着掰过她,可实在是掰不动。
这呆子不肯在下边,那就真的只能……像是龙殷那般。
可是……虽没做过,但寻常的男女之事他也还是知道一点,但这反过来……
而且,这样,能解得了她身上药性吗?
金万两的种种疑问都在那一条条黑影将他缠住时,散了个干净。
“……这是什么?”
纵是再见多识广,在瞧见那些黑影和唐今后颈上爬上的漆黑妖纹时,金万两也还是陷入了迷茫之中。
“西域秘术……”
唐今随口敷衍了他一个理由。
金万两这会没多少理智了,她这么说,他也就信了,只不过。
他紧紧抓着唐今的肩膀,虽比不过她的力气,但也足够拦住她。
那双微红的长眸紧紧盯着她,像是想从她眼里确认什么,哪怕一点点也好:“我让你在上边了,你日后就不要再想浮萍了,好不好?”
唐今皱眉,像是嫌他烦:“你再多嘴,我就去寻别人了。”
“你、呃啊……”
月下安静的树影随着林风吹过而簌簌地晃动了起来。
潺潺涓涓的溪水淌过河底干净的沙石,水面泛着如绫罗般的潋滟微光。
说到底,在那晃动的树影与那静寂的小溪间,也不过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
若是有心,怎么都走得过去的。